檀邀雨看了秦忠志一眼,没有多想便摇头道:“你去不得。去了你便回不来了。拓跋焘一定会将你扣押下来要挟我的。”
秦忠志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却并没有退却的意思,“臣十分清楚此去凶险。可咱们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这几年有孟师帮忙,咱们在北魏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只是保命的话,应当是不成问题。”
檀邀雨却依旧摆摆手,“我知道你的忠心,只是此事,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秦忠志讶异地挑眉,“比某还合适的人选?”
一刻钟之后,当王五郎和谢惠连听说他们二人要以仇池使节的身份被派去北魏时,真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等会儿——”王五郎掏了掏耳朵,又猛灌了一口茶才道:“你方才说让谁去北魏?”
“她说让我和你去。”谢惠连抢答,明显比王五郎镇定许多。
王五郎恶狠狠地冲谢惠连翻了个白眼,真恨不得抽这呆子一巴掌!
可此时显然不是同谢惠连计较的时候,他扭回头冲檀邀雨道:“凭什么?我们凭什么替你去送死?这与羊入虎口何异?!”
檀邀雨却云淡风轻地道:“你们死不了的。”
“你如何知晓?!”王五郎眼睛瞪得已经跟铜铃一样大了,“你可别跟我说是云道长算出来的,我可是清楚,谢九他就是个短命鬼,你甭想拿卜算坑骗我!”
还不等檀邀雨答话,谢惠连却又抢先一步道:“我的命格已经改了。你先听表妹把话说完。”
王五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谢惠连。
他真是不知道这人从什么时候起,就从看檀邀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臭石头,变成了护妹狂魔。就连这种送死的事儿他也同意去!
檀邀雨并没有因为王五郎的态度而不满,继续慢条斯理道:“拓跋焘一直有一统南北的野心。而他清楚,这野心没有南方氏族的支撑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他一直有意拉拢南方氏族,你们二人去了,只会被他当成座上宾,绝不会为难的。”
王五郎愣住了,他乍一听要去北魏,本能便觉得是去送死,竟没考虑到拓跋焘的意图。如今听檀邀雨一说,他便也冷静了下来。
王五郎慢慢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思虑片刻才再次开口,“即便如你所言,我二人又为何要千里迢迢地,去替仇池撑脸面?我同谢九虽拜师了五学馆,可却不是你仇池的臣子,难道出使这样的差事,不该是从仇池的朝臣中择选能人任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