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皱了皱眉,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她想了想道:“你暂且安抚住吐谷浑的使节,再安排好行装,一旦确认了父兄平安,我便动身前往吐谷浑。祸国不祸国的他们虽拿不出证据,但至少我这仙姬不能先失信于人。”
姜乾显然不同意邀雨的做法,“吐谷浑的王子本就病得蹊跷。我若没虚耗过度,以我和你二师叔的功力,肯定能保你周全。可如今若只有你二师叔陪你前往,取药怕是还有些难度。”
“船到桥头自然直。”檀邀雨虽也知道不容易,可自古华山一条道,她反正也从来没有过退路。
又足足等了七日,就在吐谷浑使者快要当众骂街时,崔勇终于带着檀道济等人平安抵达仇池。
檀邀雨一见父兄满身是血,心里就咯噔一声。冲过去仔细检查,见虽有外伤,但好在都不严重,有祝融在,用不了几日就能恢复,她这才放下心。
檀道济见到女儿也是感慨万千。这一次若不是有女儿的人出手帮忙,他们父子,此时怕是已经被彭城王随便扣了个罪名杀害了。
他刚想跟邀雨说清如今的情况,就见女儿死死盯着站在众人当中的子墨。子墨显然伤得不轻,像是刚从血水里洗完澡,一条腿更是已经无法站直了,勉强用剑撑着身子。
檀道济赶紧话锋一转,对邀雨道:“这次多亏了子墨和朱女郎出手相助,否则爹和你兄长们怕是再难见你一面了。”
他这话不说倒还好,一说反倒让方才父女重逢的温馨气氛急转直下。仇池的众人也都注意到了子墨,几位行者更是缓缓展开包围之势。
朱圆圆赶紧出面解释,“女郎,墨曜已经查出,当初出卖了梁翁的是他的嫡孙梁禄。此人为了得到拜火教的幻药,将水牢的位置,和开启的方法全都告诉了拜火教人。”
檀邀雨看了朱圆圆一眼,又去看子墨,见他的眼神虽不躲闪,可依旧沉默不语,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好在苍梧尊者及时开口,“大家想必有很多事情要交代,还是先去满翠楼,坐下慢慢说。”
苍梧尊者发话,其他人自然不会再有异议。跟随着檀邀雨和苍梧尊者,前呼后拥地进了满翠楼。
宫人很快拿了温水和巾帕,让檀道济等人简单擦了擦身上的血渍,又给众人摆上了茶点后,这才纷纷退出,留楼内的诸位说话。
檀邀雨看着祝融为父亲处理伤口,心中满是怒火。她虽然很想说“我早就跟您说过刘宋的狗皇帝不可信,你非不听”,可见父亲一脸疲惫和失落,终究还是没将抱怨的话讲出口,只是尽量平静地发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