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檀邀雨不动,花木兰本能地勒了一下马的缰绳,勒得胯下马儿烦躁地跺了几下蹄子。
花木兰余光瞄见后方一面“王”字旗正快速靠近,知道时间不等人,她一拨马头,朝着檀邀雨直直冲了过来!
檀邀雨明显一愣,没想到花木兰会真的与她动手。
但她反应很快,面对花木兰直刺过来的马槊毫不避讳,她的头微微一偏,手指只轻轻在花木兰的马槊上弹了一下,那铁铸的槊头就应声而断!
不仅如此,弹击产生的震颤通过槊杆直接传导到了花木兰的手臂上。花木兰只觉得自己的大臂像是被什么力量扭麻花一般,剧痛瞬间袭来,疼得她直接将马槊脱了手。
这一幕切切实实地落到了拓跋焘的眼中,他眯起双眼,仔细打量着阵前的两人。
前锋军的监军疾步上前,扑通跪到在地,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只一句,“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监军心里叫苦不迭,他方才都已经准备去拿花木兰了!到时候只要将罪过都推到花木兰身上,他就能平安脱身。可谁想到,最后一刻,那天女竟自己跳了下来!
拓跋焘扫了一下还剩下大半的战俘,就已将事情的大概猜得七七八八了。只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去追究谁的责任。
无论花木兰是不是抗旨了,只要能将檀邀雨拉出来,拓跋焘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可是为什么檀邀雨会是如今的模样。那寒气逼人的眸子没变,飘忽不定的性子没变,可她身上的那些黑色花纹,就如同缚骨而生的毒藤,让拓跋焘心惊。
檀邀雨回头对城楼上的崔勇道:“崔将军,你的铁槊借我一用。”
崔勇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铁槊扔了下去。只见那铁槊一个抛物线落下,离着邀雨还有很远的距离,却在檀邀雨伸手的瞬间,就“嗖”地一声吸到了她手上。
檀邀雨掂了掂手上的铁槊,然后出人意料地,递给了花木兰,“你用这个。”
崔勇立马急了,他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城头,吼道:“世侄女你这是干什么?!那可是咱们最好的一批铁槊!”
檀邀雨并没回答。对她和花木兰而言,这都是最后一战,自然要竭尽全力。
花木兰显然理解了檀邀雨的意图,她没有推辞,翻身下马,伸手接过邀雨递来铁槊。
这铁槊才刚一沾手,花木兰便觉得半边身子都一沉。她没想到,仇池兵竟然用这么沉的槊。她忍不住快速扫了一眼城楼,果然所有士兵手上的都是这种铁槊。
拓跋焘同样注意到了。虽然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檀邀雨手下的兵不会弱。可仇池小国弱邻的印象实在太根深蒂固,以至于他此时真切地体会到了仇池军的实力时,心里还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