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怎么可能会出卖嬴风,立刻反唇相讥道:“你鬼点子太多,哪个敢买你回去?!”
嬴风闻言一副断了肠、碎了心的表情,“你居然当真舍得卖?”
檀邀雨知道他这又是再戏弄自己,索性扭过头道,“你又不值几个钱。”
嬴风满足地看着平常伶牙俐齿的邀雨又回来了,又安抚了一句道:“你今日既然给拓跋焘下了饵,就静观其变等鱼儿上钩吧。”
檀邀雨微微点头,生平第一次心怀忐忑地等了三日。
然而三日后,拓跋焘那边依旧没有丝毫动静。檀邀雨不知道拓跋焘是在欲擒故纵,还是有所顾虑,亦或是打算再试探她一番。
檀邀雨不是没有耐心同拓跋焘周旋,她只是没有时间。
夜深之时,檀邀雨立在云台观的屋顶之上,望向皇宫的方向。若是拓跋焘对她起了疑心,那就势必不会再出皇城来见她。而且很可能在犹豫着是否该除掉她。
若她在拓跋焘下定决心前,主动入宫,杀拓跋焘容易,走出皇宫却很难。彻底放开手脚,或许能带走北魏几员大将。到时父兄北上,也能少些阻力。
她本就命不久矣,死了也不算可惜,只是嬴风和祝融……却不能为她陪葬。
檀邀雨翻身下了屋檐,见嬴风也一身夜行衣,刚从外面回来,便好奇道:“你还在找宗爱那个继子的麻烦?”
嬴风摆手,“你让我暂时不要动他,我自然不会再去。不过是另外有些事要处理。”
檀邀雨见嬴风虽一脸疲色,却没有外伤,便没追问,而是拉着嬴风和祝融,一路转到云台观的后院。
邀雨指着此处问祝融,“可还记得这里?”
祝融点头,当初邀雨就是在这个院子的翻板下,找到了那些被囚禁于此,供恩客取乐的女子们。此事之后,那个地下的牢房便被填了。
后来寇谦之在此废址上重新立观,发现那牢房后面还有通道。于是借着原有的通路,在檀邀雨所住的房内做了道暗门,从暗门可以直接逃走到观外三里的林中。檀邀雨在静轮天宫时,寇谦之又将密道所在告诉了她。
檀邀雨给两人指了林子出口的方位,细细说明了可以逃脱的路径,复又转回屋内,将暗门开启的方式告知两人。
嬴风和祝融一直默默听着,直到邀雨说完最后一句话,嬴风才上前,将暗道门关上,问邀雨道:“你把这些都交代万,心里可能放松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