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道生看着檀邀雨和嬴风,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人谈话时相互对望,有种看不见道不明的情素在二人之间流转。
似乎是种温润的力量,让两个本来强硬的人,都在对方面前柔软下来。
“师兄和师姐与此前大有不同。”云道生微笑着道,替二人的变化感到高兴。大约只有心心相惜的人,才能如他们二人一般吧?
嬴风应道:“之前怕崔浩起疑,又因雨儿的身体要静养,就彻底闭观了。我们两个整日相对,该吵闹的事儿也都吵完了。”
朱圆圆却有种娘家人的挑剔,对着原本让她觉得美得“不可方物”的嬴风,竟有些嫌弃道:“女郎脸色不好也就罢了,怎么嬴郎君你也憔悴了这么多?比之在建康时,可是失了三分容色。”
檀邀雨和嬴风闻言同时笑了笑。虽然邀雨依旧不知嬴风每日在消耗内力做什么,可她也不急于知道答案了。
有时连她自己都感慨,这恐怕就是濒死之人的心态了吧?从前计较细枝末节,不过是狂妄地觉得重要的东西不会失去罢了。
如今的她,说油尽灯枯也不为过。每日睡下都不知第二日是否会醒,全靠攻破北魏这股心念撑着。
嬴风似乎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即便心疼邀雨的身体,想让她安心休息,却依旧不得不时刻提及大计。
“宫中的事情进展得可还顺利?”
邀雨放松地答道:“不过是扣下几个内侍和女婢,都不用我出面,怎么会不顺利?”
她又有些凝重地去看云道生,“拓跋焘的命格,依旧没变吗?”
云道生摇头,“并没有。”
檀邀雨叹了口气,“不过是我的私心罢了……想他至少死得体面些。”
说也奇怪,在檀邀雨身边的人,几乎都因她的存在而改变了命格,唯有拓跋焘,注定的命运似乎有些提前,却丝毫不曾改变。
“既然如此,”邀雨狠下心道:“就以紫薇星落为号,各处依计行事吧。”
此时的北魏皇宫内,赫连珂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本宫不去冷宫!与其困在那里一辈子当活死人,不如现在就杀了本宫!拓跋焘!你这个狼……唔!唔!唔!”
宗爱随手抓了块布将赫连珂的嘴堵得死死的!摆摆手让几个小内侍将人拖走,像是多瞧这人一眼都觉得晦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