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圆润的眼睛里湿气很重,“谢娘娘。”
“我们回宫吧。”
“可娘娘不是要去湖畔游船吗?”
我看着她红肿的脸蛋弹了口气,“你们中原的女人真是能忍?”我戳了一下她的脸,“不疼?”
她皱着眉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回到寝宫,我让秋竹坐在凳上,她却像被针扎似的不知如何是好。
“秋竹,你有看见我的药盒吗?那金疮药呢?”那是我从漠北带来的,我们骑马难免会受伤,那药的效果奇佳。
我忽然停止了翻箱倒柜的动作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的?”
她仰着头想了一会,“三年前吧。”
“你的意思是染画三年前就走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跪了下来,脸几乎贴到了地上,“不是不是,染画姑姑是大约半年前走的,皇上觉得就染画姑姑一个人照顾娘娘可能并不周全,奴婢自小在宫中长大,可为娘娘打点其他事宜。”
我揉了揉太阳穴,那里突突的跳着,“我嫁到这里有多久了?”
“四年多一点。”
“那你也算跟了我很长时间了,起来吧,动不动就跪,这毛病怎么就是改不掉。”
我又问,“你还没告诉我呢,我的药呢?”
“娘娘不记得了?那金疮药都涂在您的伤口了,所以不出三个月才能好得那么快。”
我叫来了小林子命他去太医那里拿点止疼的药膏。
秋竹受宠若惊的道,“娘娘不用为奴婢担心,过几日就好了。”
我挥了挥手让小林子快去,“那你的腿呢?这几日天气阴湿,风又大,你的腿应该很痛吧。”
“娘娘......您怎么知道......”
“我母亲也得了这种病,看到你的症状我的就知道了。母亲......”我的思绪又飘到了漠北,不知道父亲和母亲过得可好,不知我的白野可好,是不是又出去乱跑了,可千万别乱跑啊,父亲才不会把你寻回来呢。
——
五月,天气暖和得不得了,阿澈说要去北郊打猎,他让我登记要一同去北郊的女眷。
写完我的名字以后,我又写上了秋竹的名字。
他放下手中的兵法书籍,拿过名册一看笑了起来,“都写了一个时辰了,难不成就带你和秋竹去?那谁给我洗衣做饭,谁给你铺床叠被?”
我双手撑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可我不记得了,不记得宫里还有哪些妃嫔。就知道一个静妃,但我不喜她,又凶又傲慢的。”
“算了,这事还是让内务府的人去做吧。你就在这里吃吃点心陪我看书就好。”
“以前我们也去过北郊吗?我有参与打猎吗?”
“去过。”
我塞了一块栗子糕在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这次还可以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