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浴池里的天然温泉,出泉口四周有药袋,其实是专门调理身子用的药泉,且药袋是特意为身子有所亏损的人制的药。
司渊渟平日若是在东厂,都会在这浴池里泡着调养,刚刚差点就要引发内伤,他也就不得不泡的更久一些,在温泉里慢慢运功走息。
楚岳峙穿回了中衣袭裤,将外袍披在肩上,墨发还散着未有束起。他坐到了案桌前不知在写什么,见到司渊渟出来,便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
司渊渟换过了一身衣物,这回穿在身上的中衣袭裤却是紫色的。
他瞥了楚岳峙一眼,道:“写什么?”
司渊渟的口气不算好,楚岳峙也不在意,道:“等得有些无聊,练练字罢了。”
“那还真是委屈安亲王了。”司渊渟嗤笑一声,“咱家这放的都是递上来的案情明细,没什么可以让安亲王窥探的密要。”
楚岳峙叹了口气,见司渊渟到床榻边坐下,便也走了过去,“都好了么?可还有不适?”
司渊渟眼神古怪地看他,扣住他伸过来想要探脉的手,皱眉道:“你这又是演得哪出?”回回都不情不愿忍辱负重的模样,现在却突然摆出这样温顺关切的神态来,是想拿他当傻子?
“我乏了,今夜不想再折腾,你也别再发脾气,免得伤身,好么?”楚岳峙在司渊渟身畔坐下,他是真的觉得乏了,十多年,在外征战的年月自不必说,便是后来回了京的这些年间他依旧日日不能放松,连在自己府中都要时刻提防,被软禁在府中的这段时日他虽也睡得尚可,但总还是有一根弦绷着以防有刺客近身,若非如此之前司渊渟夜里突然出现在他房中他也不会立时醒来拔刀相向。刚刚在这石室里等司渊渟出来,他思虑自己的处境,却惊觉自己似乎只有在司渊渟的领地里时,才不再感觉被群狼环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