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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岳临渊 姬末 1037 字 6个月前

    楚岳磊为迎接楚岳峙而办的宫宴,他也去了。

    又再经过三年战事洗礼的楚岳峙成长得比他想象中更坚毅挺拔,在宫宴上他向楚岳峙敬酒,那口酒极苦,他咽下后几乎又要再吐出来,不愿失态于人前,他侧首掩面强忍,待到楚岳磊示意奏乐令舞姬入内起舞,他再向楚岳峙望去,便见楚岳峙站在席间,一身华服削肩细腰,顾盼神飞风姿特秀,恍若纤尘不染的明珠,美好而夺目。

    他与楚岳峙之间划下的是一道永远都不可逾越的沟壑,楚岳峙在明,他在暗;他已经被污秽恶浊蚕食殆尽,放任自己浸在沼泽中日复一日地呼吸着瘴气,千疮百孔再也洗不净了。

    楚岳峙在沉寂了三年后终于不再受缚于那点手足之情狠下心来求他相助,他本是不该碰楚岳峙的,可他终究是忍不住想要用自己残缺的羽翼扑一扑那照亮黑暗的烛火。在楚岳峙未来要走的这条道路上,他会一如既往地将障碍扫除,为楚岳峙铺好每一块干净的青砖,也会记得不让自己肮脏龌龊的血肉溅污其上。

    自楚岳峙回来后,楚岳磊没有再召过他去承恩,但他想,楚岳磊不会放过他,将来到了兄弟彻底反目那一日,楚岳磊定会将此事以更不堪入耳的方式告知楚岳峙,让楚岳峙知道宦官不可留。

    司渊渟始终未有阖眼,他想起身下榻,现在不是他歇息的时候,他不该在此时躺下。

    耳边传来衣物窸窣声,他起身的动作被楚岳峙缠上来的手脚压下,楚岳峙伸过来一手抱着他的腰,一腿横压在他腿上,头也靠过来枕在他肩上。

    不算多用劲却很固执的动作让司渊渟又躺了下去,他低头瞪着缠住自己睡得正香的楚岳峙,不明白这人怎么能过去二十多年了,还保留着跟小时候一模一样的习惯,回回睡在他身畔都要这般毫无姿态地缠抱上来。

    “楚七……很听话的……”楚岳峙睡得熟了,还模糊地呢喃着梦话。

    听话?哪里听话了?

    司渊渟面色一僵差点便又要气狠,身上这人分明就不认他,却又这样暗地里用过往来拿捏他,说是狼心狗肺都不为过!

    抬手就想把人弄醒狠狠教训一顿,可指尖触碰到那睡着后显得乖巧的眉眼,依稀还能辨出儿时依赖的娇憨神态,司渊渟在暗光中凝视着楚岳峙,半晌过后,他悄然吐出胸间那股浊气,无可奈何地侧过身将楚岳峙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