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岳峙也知道这话没什么说服力,也没说清楚声音就低了下去,神色尴尬地别开脸,又硬挤出几个字,道:“总之,不是司九把我弄成这样的。”
“安亲王,竹溪在教坊司多年,你便是想诓竹溪也该找个好点的说法。除了表哥,竹溪想不出你还会允许谁将你弄得这般下不来榻。”司竹溪走过去,在床榻边的椅子上落座,对司渊渟说道:“表哥,你小时候最是疼惜安亲王,现在怎么舍得这般欺负人?”
“你也知道,我偶有暴虐之举,昨夜我情绪失控,故而伤了楚七。”右手碰了碰楚岳峙颈上的白布,司渊渟对上司竹溪询问的眼神,道:“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楚岳磊要下旨赐婚,将你指给楚七做安亲王妃。”
司竹溪一怔,随即面露怒色,道:“荒唐,那昏君这是要羞辱安亲王还是羞辱你我?!”
“自然是羞辱楚七的同时试探我。”司渊渟说道,今日他把公务都放下了,一直在寝室里陪着楚岳峙,连楚岳峙想起来看点书他都没允许,“楚七的意思是,他会如楚岳磊所愿,娶你为安亲王妃。我已经同意了,眼下是想要询问你的意思。”
“你同意了?”司竹溪纠结又困惑地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道:“安亲王是我的表嫂,我怎么能嫁表嫂为妻?”
“表……”楚岳峙一听就噎住了,面红耳赤地说道:“什么表嫂,本王和司九既没有三书六聘也没有行过成亲礼,怎么就是你表嫂了。”
“不是表嫂,难道是安亲王娶表哥?”司竹溪用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看着楚岳峙,显然早已默认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及某种不可言说的地位。
司渊渟低低一笑,道:“有人九岁时就说要嫁我,许是怪我至今未写婚书,所以反悔了。”
楚岳峙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威严尽失的窘迫与羞赧。
“我再怎样也是亲王,你们如此取笑也太放肆了。”楚岳峙大半个人都陷在司渊渟怀里,话都说得毫无底气,最后几乎是自暴自弃地说道:“叫竹溪来是说正事的,有些事看破不说破,给本王留几分薄面不行吗?!”
司竹溪掩嘴轻笑,道:“安亲王也不必恼,竹溪幼时便见过安亲王与表哥私下里的相处,不说司空见惯,却也是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