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司竹溪听着还没有太大反应,可听到最后,表情却变得有少许怪异,在司渊渟说完后问道:“表哥,那位凉大人多大年纪,与表哥关系很好吗?”
司渊渟道:“三十有二。他是我提拔上来的人才,才学能力各方面,我都颇为欣赏,但若说关系,现在也不过是普通同僚罢了。”
“在此之前,表哥可有在楚表哥面前,替凉大人说过话?”司竹溪又问。
“也不算是替他说过什么话,不过是此前你楚表哥对他说了几句重话,我后来便与你楚表哥多说了两句,既是可用之臣,便是想要恩威并施也还是莫要施压过多才好。”司渊渟自认公正,一言一行并无不妥之处。
看着司渊渟那一脸正直不阿的样子,司竹溪是当真忍不住有些同情楚岳峙了,过去这么多日,司渊渟还是没弄明白自己错在哪里,难怪楚岳峙气得不成样子。
抬手掩嘴想要将笑憋回去,司竹溪双肩抖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道:“表哥你好笨,连楚表哥吃醋了都没发现。”
“吃,醋?”司渊渟愣住,将事情和司竹溪的话又在脑中过了一遍,分明觉得荒唐却又发现这恰好就能解释楚岳峙的反常,“楚七居然,吃凉大人的醋?怎么会?楚七应当知道,我有他是再瞧不上旁人的。”
司渊渟的喃喃自语听在司竹溪耳中也是十分好笑,她道:“感情之事哪有那么多应当?难道表哥对楚表哥没有独占欲吗?当初拾喜与楚表哥成亲,表哥心里难道一点难受也没有?”
司渊渟再次失语。
他何止一点难受,楚岳磊说要赐婚的当晚,他就怒不可遏地把楚岳峙折腾得死去活来养了许久才好。
霍然站起身大步往外走,身后传来司竹溪问他去哪的话,司渊渟头也不回地丢下四个字:“去哄夫人!”
余音尚在,人已经走得没影了。
司竹溪招来宫人把熬好的燕窝端来,一边吃一边想道,可算是把楚岳峙送出坤宁宫了,不知今夜能不能见到那个晚上才跑来守夜还以为她不知道的傻子。
练武场里,王忠站在场外看着场内缠斗的两道身影,满脑门子都是冷汗。
他知道陛下曾经征战沙场多年武艺高强,可这刀剑无眼啊!那周楫如今是禁卫军统领,陛下刚刚又下了死命令尽全力应战,他是真怕周楫一不小心伤了陛下。
王忠在场外提心吊胆,场内的周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楚岳峙虽是因身份转换未有再勤加修炼,可在用剑上早已练得出神入化,加之楚岳峙知道自己如今身体不如当年,关节承受不住他像从前那样骤然发力,因此他干脆从过去的只攻不守转变成如今的攻防有道,如此一来他虽爆发力和凌厉不如从前,却更擅长打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