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下将手抽走,楚岳峙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压不住,怒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有想过我吗?!你每次都这样,光嘴上说的好听,最后都要我担惊受怕!”
司渊渟也知道自己气喘致昏迷是真的吓到了楚岳峙,以身犯险是楚岳峙最不希望他做的事,这一次他确实有些愧对楚岳峙,没有可以为自己辩驳的话,只能坦白道:“你也知道有问题,所以才没有将那宫人打死,还留了他一口气在。这几日我的药也都是林亦亲自煎煮,再养几日我也就好了。我也不是存心要你难受,试食之前,我也提前让吕太医准备了,不是吗?没有把握的事,我是断不会做的。”
“你有怀疑,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吗?你知道那日你气喘昏迷有多吓人,你以为自己保养了八年就经得起这样折腾了吗?!”楚岳峙是又痛又怒,这些情绪他压了几日,早朝时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都快忍得要跟着一起内伤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好吗?”司渊渟想再去握他的手好好安抚,却被一下挥开,他看了看自己被挥开的手,再看楚岳峙那受伤的眼神,叹了口气,道:“你心里也清楚我为什么不跟你商量。慎独的真实身世,我跟你的关系,本该是藏在这宫里的秘密。但现在,他们对慎独出手,不单单是在试探你,也是在试探我,换而言之,我们身边已经有了他们的耳目,将这宫里的事泄露出去。”
“我们都知道藏在后面的人是谁,选现在下手,显然就是考课之后看到我们提拔官员所以按捺不住了。”楚岳峙如何能不懂司渊渟所言,司渊渟如今负责为楚慎独授业,且与他长久以来都是君臣一体,朝堂之上无人不知他倚重司渊渟。而司竹溪又是皇后,司渊渟是既为外戚又为首辅重臣,加之受封镇国侯,人脉与权势皆有,是他手中最有力的利刃。
可若是楚慎独的出身有问题,被翻出来证实不是他楚岳峙的亲皇长子,司竹溪便是犯下欺君重罪,而司渊渟作为外戚权臣也定会被质疑早知司竹溪祸乱皇室血脉犯下包庇之罪,若是司渊渟再被指责以色侍君秽乱宫闱,甚至还可能会被栽赃是用了什么药才会在楚岳磊之后再让当朝天子行荒唐重逆无道之事,到时候必然又会数罪并发不要了司渊渟的命决不罢休。
在那些人眼里,怕是觉着楚岳峙若没了司渊渟,失了左膀右臂,定会不成气候,顶多再挣扎一下也就任他们拿捏了。
“这世上,本来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一早就想过,若是我与你的关系被拿来做文章了,我便卸下内阁首辅之职,自此不再于人前出现,隐到你身后继续辅佐你。”司渊渟缓声说着,还不等楚岳峙跟他继续发作,便自己淡笑着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你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而且我若是不站在朝堂上,很多事也就难以掌控,也的确并非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发红的桃花眼故作凶狠地瞪住司渊渟,楚岳峙这才重新把手放回司渊渟掌心,道:“你知道就好!”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司渊渟这两日都在床榻上躺着,昏昏沉沉的,也是今天下午才恢复精神起来好好吃了点东西,他把王忠召来问了几句,也没问太细,只大概知道楚岳峙已有了大概的计划。
“既然敢对朕的夫君和皇长子出手,还想利用朕看重的皇后曾经的过往大做文章,朕自然也要好好回敬一番。”楚岳峙磨着后槽牙,眼瞳都紧缩了一下,眸底闪过狠厉的寒光,道:“对方越急,朕越不动,等到他们再也等不下去开始发难露出破绽,朕再将他们一锅端了,顺带让拾喜也展示一下她身为一国之母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