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刚进了屋里,就又闻到那股熟悉的甜腻,再好的脂粉也存不了这么久的香啊。
她的眼神不好,借着火折子的光亮摸黑去找烛台,哪知才碰到桌案就听到一声茶盏坠地的轻响。
好在今晚的月光还算透亮,让她模糊能看到那个蜷缩在床边的身影,像是倦极,又像是有些恼火,正低头踢着脚边打碎的茶盏碎片。
她觉得事情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简单了,几步上前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究竟哪里不舒服?
手掌也顺势摸到他的额头,刚触了上去就被他偏头躲开了。
虽是如此,宁初二依旧感受到了他额头上烫人的温度,脸上的汗水更是如水洗一般。
不是让你出去吗?
良久,他说了这一句,别别扭扭的语气,气的宁初二又蹙了眉,瞪眼道。
这是我的房间,作甚你让我出去我便出去?
身子不舒服了又不说,这是打算死在这里让她出殡吗?
你要不说哪里不舒服就出去,我还要歇着的。
连十九突然笑了,接过她手里的火折将烛台点亮。
我若是说了,就能不出去了吗?
摇曳的火光中,是男人慵懒至极的脸。清俊的眉眼之下,眸色深谙,伴着几分沙哑的嗓音无端生出些许暧昧。
她笑看着宁初二,缓缓伸手解开领口的盘扣。
我今晚就睡在这儿,你也陪我吗?
烛光之下,精壮的胸膛随着他手间的动作露出大半,额角的汗珠也顺势缓缓滑下,说不出的惑人。
宁初二的脸颊腾的红了,无端就觉得这屋子狭小了许多,待要转身却被他强势的拖了回来。
不是问我哪里不舒服吗?现下不想知道了?
她慌的不敢乱看,张口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宁初二并非闺阁的姑娘了,看到连十九现在的状态和屋里这份散不去的甜腻,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额头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连十九却并未为难她,只是隐忍着将她拥到怀里。
奉儿,上次的事是我不对。
程元的事情,他该事先同她讲清楚的。
他太习惯安排好一切,却还是有顾虑不到的地方。
他本不欲再见到她的眼泪,却几次三番的让她伤心。
宁初二心里明白的很,这根本不是连十九的错,现如今这样的局面,任是谁都难以预料。
于她自己而言,也不想多谈,沉默了一会儿方道。
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肖说这些了,我都明白的。
简单的几个字,也道明了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