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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母治家,若是给爷们选通房,一般会一下子抬举两个,免得形成独房专宠,叫新奶奶进门反倒不好收拾。

    褚翌的四个大丫头,莲香跟荷香是老夫人给的,现在的月钱也是从老夫人那里领,芸香是褚翌乳娘的女儿,梅香却是都不靠,凭着绣工出众留在锦竹院的,也因此,锦竹院的大丫头小媳妇的,渐渐以莲香为首,丫头们之间也有矛盾,可一旦有外人了,她们立即抱团,共同排外。

    随安便是那外人之中的一个,发现了这一点她也没上赶着去巴结谁,只本分的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不想这样竟是入了老夫人的眼。

    要不是紫玉提点,她还真没想到。

    褚翌十四,她十三,搁到现代也就初一初二的学生。褚翌模样很好,个头也高挑,可再好再帅,那也是个青春期儿童,她对他从无那种想法,也从无暧昧的暗示。日常接触,把自己定义成少爷课堂上的跟班,不说一点差错没有,可大部分时间主仆还是十分相谐的。

    她也相信褚翌对自己没什么想法。她被留在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母亲亡故,爹爹重病,自己瘦骨嶙峋,褚翌也不止一次说过自己丑,她相信,见过自己最狼狈的丑样,他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上她。

    由上推论,两个人之间是清清白白,一目了然。

    莲香应该也明白,那她的排斥就不是因为情感,而是因为利益。

    难不成老夫人选定的另一个通房丫头不是莲香?

    这种事老夫人身边的丫头们应该清楚,得趁空去问一句。

    想到这里便有些烦躁,若是在现代,谁敢这样占了她便宜,她早冲上去问到那人脸上了,就是面对痞子流氓也不怕。可在古代,不讲人权,只看身家背景,她想留着小命赎身出去,便不能莽撞行事。

    正想到这里,褚翌在房里喊她去斟酒。

    随安应了一声进来,王子瑜已经做了五首,褚钰也做了两首,这一会儿的功夫能得了这么多,可见褚翌的威力不仅在丫头仆妇们之间厉害,在同辈人里也是佼佼。

    褚钰发觉随安一来,自家表弟的表情便不自然起来,扭扭捏捏仿佛屁股底下有根针,偏九弟浑不在意,不是指挥了随安拿碗,就是叫她倒酒夹菜,把她当成小厮使唤。随安呢,又一副木木讷讷,对酒席上的事儿一窍不通的样子。

    酒席刚过一半,王子瑜已经吃的双颊通红,褚翌笑:“你可别醉了,休想躲过做诗。”抬头看了一眼一旁斟酒的随安。

    随安领会,转身悄悄出去,把酒壶里头的酒倒出大半,然后兑了凉开水进去。

    褚钰一喝就吐了,叫道:“这是金华酒?”

    王子瑜已经上头:“我喝着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