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翌站起来领受:“知道了娘。”
老夫人看着玉人一般的小儿子,心里又欢喜又柔软,松了口道:“你也跟着你七哥去玩玩罢。”
褚翌笑着应了,却觉得班师并没什么好看的,真正的盛景都在战场上,这些亲迎,班师,无非是做给平民百姓看的,满足一下帝王的天子欲而已。
老夫人便转头又跟大太太商量起来:“亲戚们若是有问到你这边的,便好生的请了来吧,还有到时候府里的丫头婆子们,各处留下值守当差的,其余的人给他们也放一个时辰的假……”
老夫人的话很快就传遍了全府上下。
褚翌回了锦竹院没坐一刻钟就被丫头们商量外出的衣裳声给闹得起身。
这些日子他白天大多数时候都待在书房小院,这回心里燥燥,信步又到了院门口。
院子里头很安静,随安正坐在房里打磨刻刀,阳光透过窗,薄薄的刀刃反射冷光,她忍不住手痒拿着刻刀比划了两下子。这两下子还是看着褚翌有时候在院子里松筋骨的时候偷学的。
结果还没比划完,褚翌的笑声就到了。
她一个踉跄起身,绊倒了椅子不说,还把自己摔了。
褚翌心情瞬间大好。
腊月二十八,随安并没有出府,府外的热闹也并未见到,不过单听府里众人议论纷纷俱是班师情况,想来也是真的很盛大的,听说皇帝亲自扶起褚帅,还散了许多赏钱。
褚翌跑到书房小院换衣裳,亲戚朋友们来的多,锦竹院里头都被占满了,林颂枫竟然也趁机到了锦竹院,褚翌心里腻歪,干脆躲了出来。
武英武杰来回跑着传话,一会儿道:“大老爷进宫了。”
直到来报:“大老爷出宫门,往家来了。”
褚翌才匆忙的往外跑。
随安送走了他,刚要回去,就见在林先生家小院做粗使的方大娘冲她招手。
方大娘没说话,挤眉弄眼的拉着她的胳膊指了指院子,随安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只见院子里头一顶落着华丽暖轿,大红遍地洒金的帷幔跟富丽非凡的顶盖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顶盖四周缀满了长长的流苏。
随安挑了挑眉,从屋里掀开帘子出来两个高挑美丽的丫头,一个端了茶盘跺脚抱怨:“这儿天可真冷,奶奶要冻坏了。”
另一个则道:“要死了,不是交待了要喊姨奶奶,你再这样,小心姨奶奶罚你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