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心里一愣,只觉天上哐当一下子砸下一张超级大饼。
她脑子飞快的转动,一个月五两,一年六十两,十年六百两,要是有这六百两银子,她十年后再嫁人也不过才二十多岁,不算晚啊!而且,六百两放在乡下都能算个土财主了。
要是一直有这样的待遇,她不嫁人一直给褚翌打工都行啊。
她几乎是破涕为笑,心里的喜悦连矜持都矜持不住。
褚翌心底小小的“嘁”了一声,有点鄙夷,还以为她有天大的心思呢,原来不过是五两银子就搞定了。
只要点小利就心满意足,却又能守住大节,他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时人看人,总要让人家表现的大义凛然,一点私欲都没有,才说这个人有德行,可在他看来,这纯粹是放屁,就是圣人也不是没有私心,端看这私心大小,是否有害就是了。
他现在实在没空调理她,那么先稳住她,待打了胜仗回来再说其他也不迟。
随安跟褚翌的心眼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褚翌叫她起身,她就欢欢喜喜的起身,还说:“茶都凉了,我再给您泡一杯吧?”
声音轻柔,语气欢快,像八宝粥里加了糖一样。
褚翌点了点头,“既然决定早走,你这就出去找掌柜的吧,顺便把武英叫进来,我吩咐他几句。”
随安却一直心情激荡。
她挨了一顿冤枉板子,但为奴为仆,没有挨过主子怨气的这天底下还没有几个人呢,就是朝廷上的顾命大臣,也有时会被皇帝当成了出气筒,否则当初褚太尉何必气病在家。
阶级之分,就在于此,主子们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所以当初她分辩的话也是一直围着褚翌说话,没有说自己如何如何。
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许多大户人家会包庇自己家里做了坏事甚至犯了律法的家奴,可也同时会在下一刻翻脸不认直接处置奴才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