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能尽量不来水边就不来水边吧!”褚秋水毫无心机的回答。
随安哈哈大笑,请船家靠岸,付了剩下的船资,拉着褚秋水再去爬山,结果爬到一半,褚秋水觉得一块大石头太陡峭,不敢上,随安也不勉强,两个人沿着宽阔的山道一路吃喝买着回了家。
随安买了十来只香包,拿了两只让褚秋水去送给房东老两口。
结果褚秋水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小壶雄黄酒,老妇人跟在后头送了两个菜过来,随安接过来,谢了又谢。
老妇人说了一句:“你爹见天儿盼着你回来。”
等送她走了,随安便找了两个小酒盅,倒出两杯,然后将剩下的洒在屋里的角角落落,以驱妖避邪。
屋里便有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五月五,雄黄烧酒过端午。房东送来的正是雄黄烧酒,褚秋水一杯下肚,脸色就红了个透。
随安托了腮帮子问:“爹爹平日里头在家闷不闷?”
褚秋水摇头:“不闷,看看书,写写字,想想闺女就不闷了。”
酒劲上来,他脑子开始晕乎,不知道想起什么嘿嘿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对随安说啊。”
得,这是醉狠了。
“成,您说吧,我听听。”随安也想知道他有什么秘密不敢跟自己说。
“我认识了一个人……”褚秋水伸出手指比划着,“……高高壮壮的,说家里穷,出来讨口饭吃,我起初还怕他,后来,他看见我放到地上的馊饭,拿起来就吃了……,我就不怕他了……,他隔上两日就过来喔,还说我是个善心的好人!”
随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得亏是他喝多了,要不他还得瞒着她。
真是越想越气,勉强压住怒火道:“馊了的饭怎么能给人吃,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哎,”褚秋水酒醉后反倒有了自信,手一挥,“他说他还从粪堆里头捡过小枣吃,这馊饭他在别处都吃不上……他肚子也没坏。”
随安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满腔的怒火像是失去了氧气,都化成了青烟不见了。
她将褚秋水扶到床上,又帮他脱了鞋子,然后出去收拾晾干的衣裳,状似随意无比的跟房东老妇人聊天,“这里附近讨饭的多么?我爹说认识一个……”
心里五味杂陈,但有一点却觉得奇怪,既然高高壮壮,那应该有把子力气才对。这样的人,随便在哪里做点工,应该也能赚出个吃喝来吧,怎么就沦落到讨饭的地步了?
老妇人就道:“那人我也认得,是他娘子生了重病,求医问药的把钱花光了还不顶事,他要伺候人,就没法赚钱,……有时候会出来讨口吃的,但他知道好歹,不大讨人嫌,有的就给,没有说没有,也不会死皮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