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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安正睡的一头汗,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额头,睁开眼瞧见褚翌,也不知为何就先露了一个浅笑。

    褚翌放了心,眉又皱起来,骂道:“有好好的屋子不睡,偏要睡冷的,怎么没冻死你!该!”

    许是生了病,心也软了,对他的感情没平日的僵硬,又知道他骂了自己是为自己好,随安便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眼里有讨饶。

    褚翌稍微默了一下,觉得是不是自己昨夜骂了她,她应了咒这才病的。这么一想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便反握住她的手很自然的坐在床边。

    随安张口想问前头下聘礼热闹吗,记起自己的身份,心里一黯,问起刘家:“刘家的事,陛下发话了吗?宫里跟朝堂有什么反应?”

    褚翌将她额前刘海往两边拨了拨,“昨儿才闹出来,这事且有的闹腾呢,刘贵妃可是皇上的心尖子,我估摸着说刘家巫蛊太子,皇帝或许会信,可说刘家诅咒皇帝,皇帝是不信的,刘贵妃又没有皇子。皇帝死了,她也就完了,不是被皇后弄死,就是从此青灯古佛。刘贵妃现在应该是最不希望皇帝死的人了。”

    想了想又道:“你生着病,先不要想这些了,左右是皇后跟刘贵妃折腾,只要不牵累上褚家,我们只当看热闹就是了。”

    起身想给她倒杯水,结果一摸桌上的茶水冰冷,心里越发的觉得武英跟圆圆不顶用,觉得他们还是年纪太小了,凡事都没有个正主张,连随安刚进府那会儿都比他们现在强。他也不想想随安到现在还是个婢女身份,武英跟圆圆再怎么尊重,也不会对她像对待主子一样。更何况随安自力更生惯了,根本没什么使唤人的经历,武英能帮着买一副药来,她就很是感激了。

    褚翌能想着武英不顶用,也是因为他在军中历练一番之后才有的见识,虽然他只管了操练兵士,后勤粮草都不用管,可光看褚越跟褚琮调度,也明白办事要派得力的人去,方能事半功倍,而用些不得力的人,就只能事倍功半。

    但是给随安安排什么样的人,他还得好好想想,别好心做了坏事才好。

    随安皱着眉从被窝里头爬出来,觉得身上轻快了些,可头里还有些昏沉,裹着被子倚着墙道:“你忙了一整日了,快回去歇了吧。明日就该当值了吧?文书和令牌都送过来了吗?”

    “卫甲他们收着了,”褚翌随口就道,将鞋子脱下来,翻身上了她的小床,还扯了一点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这是做甚么。”随安苦笑,“我没力气伺候你,又病着,过了病气给你可怎么好?”

    两个人纠纠缠缠的,她现在一点跟他吵架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褚翌也是这个意思,闻言伸手轻轻的将她拉到怀里,道:“索性这几日无甚么大事,你好好养一养吧。”

    按住她挣扎着要起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无奈而温柔的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小时候母亲跟外祖母去给我算命,说我是武曲星转世,命硬的很,百病不侵,你靠着我睡一觉就好了。”

    随安忍不住腹诽:“只听过文曲星,没听过武曲星。”

    气得褚翌又曲起手指掸她额头:“五行阴金,化气为财。你这个财迷能不知道?”

    随安不服:“武曲星都是心性正直威武不屈,循规蹈矩的,你?”

    褚翌挑了挑眉,温情什么的,实在不适合他们之间,还是暴力能解决根本问题,他翻身压住她,口气阴森森:“我还不够正直,不够循规蹈矩是不是?既然你也觉得我不是个守规矩的,我又何必忍着自己,不如今晚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