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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了坟头褚秋水就哭上了。

    随安摆好祭祀物品,点了鞭炮,烧了纸钱,褚秋水还在那里抽抽搭搭的。

    她只好劝道:“您是一家之主,在祖宗们坟前哭哭啼啼的,叫祖宗们可怎么放心?”

    她不说还好,一说褚秋水哭的更大声了,活似随安怎么虐待他了一般。

    随安觉得自己快要“抑郁”了,深吸一口气,口气变得低沉:“你把祖宗们哭醒了,小心夜里找你聊天。”

    褚秋水“嗷嚎”一声整个人都缩在随安身后,把随安也吓了一大跳。

    他虽然不再继续伤心的哭泣了,可这天夜里非要点着蜡烛睡觉。

    随安鄙夷:“你这样让我想起一个成语。”

    褚秋水:“什么?”

    “叶公好龙。”

    褚秋水这回终于怒了,父女俩互瞪了一会儿,直到李松过来送他们家做喜事准备的炸菜盒子。

    一夜无话,第二日李家一大早的就吹吹打打,街上也热闹了起来。

    褚秋水想出门看热闹,无奈他昨夜唯恐祖宗们嫌他没出息找他谈话,导致一夜都没睡好,今晨的精神就不大好。

    李松的娘倒是一大早就过来请随安过去。

    随安问了接亲的时辰,又保证一准儿提前过去,李婶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家。

    到了巳时中,随安才拿了准备好的份子钱跟褚秋水去了李家。离家好几年,街坊邻居她有些都不大认得,全赖褚秋水给她介绍。

    与李家紧挨着的是马婶子家,她家里有五个闺女,见褚秋水穿的好,随安也水灵,就起了心思,拉着随安一个劲的问:“在外头做活累不累?难不难?你看你几个妹妹中不中用,能不能带过去,不求给工钱,只管饭管着穿衣裳就行。”

    马婶子一这样说,乡里有名的刻薄户刘老财的媳妇就先笑了:“你家那几个丫头,活脱脱的随了你们家这姓儿,哪里比得上人家?!”

    屋子里叽叽喳喳,火药味浓厚,眼瞅着要吵架的样子。随安虽说跟着老夫人出了门,可那种交际跟现在这种儿又不一样,夫人们纵然心里恨的牙痒痒,面上还是你侬我侬的。

    当然,这两种情况随安都不大适应,前者当面揭人伤疤,乌烟瘴气,后者勾心斗角,背后挖坑。

    她先安抚马婶子:“还是良籍好,虽然日子窘迫些,可只要肯下力,总有饭吃。若是成了奴籍,生死都握在主家手里,将来婚配了家里小厮,生了孩子世世代代的也是奴才。”

    马婶子不信的说道:“我看你穿的也好,过得也挺不错,还能接了你爹上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