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翌昨天能见到皇帝,在皇帝跟前免罪,那也是因为他见到了皇帝,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是凌驾在律法之上的。
若是褚翌仍旧不管不顾的直接从宫里出来,明日就有御史弹劾他,到时候事情交到宰相等辅官大人们手里,没有圣意的时候,按律来办可就糟糕了,最起码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更严重的有可能丢官。
一想到这些,随安心里就焦灼了起来。
一面是忧心褚翌生气,一面是担心自己的未来。
卫甲急匆匆的往宫里赶去。
褚翌是早上临走之前突然决定留卫甲在家里的。
卫甲的速度比褚太尉快,见了褚翌,三言两语的将懿旨的事说了,又禀报了老夫人吐血的事。
褚翌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冷厉如冰:“是谁服侍的老夫人?可请了太医?”
卫甲吓得结巴了一下子,才找回声音:“请了,老夫人的事属下问的随安,她说大老爷亲自去请的。太尉大人已经备好车,说要求见皇上。”
听说褚钰在,褚翌稍微松一口气,想到父亲要进宫,忍不住蹙了眉沉吟。
李玄印的二儿子李程樟也算有能耐,找的这个道士近来倒是将皇上迷住了,要不是昨天是初一,恐怕皇上都不会出来,而今天一天好几拨求见的人都没见着皇上。
要是照这种情形看来,过不了多久,大臣们估计就会奏请太子监国。
褚翌一想到太子刻薄愚蠢的样子就欲作呕。
这个金吾卫副指挥使不当也罢,可他能够一走了之,褚家一族人,总不能跟着他一走了之。
李程樟都能有不臣之心,想自立为王,他怎么就不能够将太子拉下马呢?
只是应该怎么做,还需要从长计议。
他太缺少个能跟他商量事的人了!
总算知道为何刘备有了关云长跟张飞,还死活要请诸葛亮出山了。
“我先回府,卫甲留下,等着看太尉能不能见到皇上……”他冷冷吩咐道。
他虽然觉得皇上不会见父亲,可内心里还是保留了一丝希望,希望皇帝能够不要那么昏聩。
卫甲期期艾艾道:“将军,属下去替您请个假吧?!”
褚翌本已经转身往外,倏地转身,诧异的望着卫甲,他立即明白了卫甲的意思,这事是他忽略了,可叫他惊讶的是没想到卫甲能想到这一点。
卫甲却以为他生气,连忙道:“是随安说,您昨天已经回过府一次了,若是这样次数多了,说不定会被人弹劾……”
褚翌点头,淡定的收回心中的惊讶,扫了一眼卫甲,道:“那你就去替我告个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