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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安连忙请了大夫进屋,服侍着老夫人露出手腕,大夫开了药,留下方子,没有多话就出去了。

    褚翌也趁机走到外头去问他老夫人的病情。

    大夫一看这样,就知道这是府里有事才令主母生气,回答的小心翼翼,只说了要少生气,多注重保养之类。

    褚翌点头,命人送上诊金,备好马车送大夫回去。

    他则径直去了大老爷的院子。

    开门见山的问大夫人:“大嫂,懿旨在哪里?”

    大夫人看着他的样子就知这懿旨他拿去绝对不是为了看的。可若是损毁懿旨等同对皇后不敬,也是抗旨不尊:“九弟,这懿旨也没什么看的,我已经收了起来,以后还要放到祠堂的……”

    大老爷开口:“将懿旨给九弟。”

    大夫人急了,看了一眼褚翌,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上前一步掀开大老爷腿上盖着的锦被:“九弟,大嫂求你了,做事千万不要冲动,你看看你大哥,他的腿都成了什么样了?实在是跟着你们折腾不起了!”

    褚翌看了一眼,手紧紧攥了起来。大老爷一把扯回被子,皱着眉呵斥大夫人:“叫你拿懿旨!”平日里头的他都是温柔而木讷的,相比褚太尉,更像一个劳心劳力的大家长,现在他突然发火,大夫人也吓了一跳,眼中含着水光去柜子里头将装着懿旨的长匣子拿了出来。

    褚翌拿过来转身就走。

    回到徵阳馆正好听见紫玉在嘟囔:“大老爷也真是的,不去请太医,反倒叫了个大夫过来,这大夫靠不靠谱啊,开的药行不行?!”

    随安正蹲着身子煽火,闻言急急道:“姐姐快来看,水好像滚了,再烧一刻钟行不行?”

    褚翌拿着懿旨略过她们进了屋,徐妈妈正劝了老夫人用些粥:“大夫说了,那药冲胃气,您先吃点东西。”

    见褚翌重新进来,徐妈妈忙放下碗退下。

    褚翌就从外间拿了火盆进来。

    老夫人这才起身道:“不许烧。”

    褚翌脸上表情微松,不过片刻凌冽目光的又重新凝聚起来,他郑重的握着老夫人的手,像发誓一般说道:“母亲且看着,儿子总有一天,会将这懿旨正大光明的烧了。”他声音沉稳,表情肃穆,周身气质跟从前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随安端了药进来。

    褚翌看见她脸上一抹灰还不自觉,就笑道:“这丫头也忒会巴结了,这会儿都成了母亲的人了。索性留在徵阳馆里日夜伺候,也算是替儿子尽一份孝心了。”

    老夫人道:“只要你好好的,比给我吃人参果都强。”

    褚翌就趁机道:“儿子知道母亲心痛儿子,可难不成就不兴儿子心痛母亲吗?母亲只要好好的,儿子吃糠咽菜也像吃人参果一样。”

    老夫人终于笑了,用帕子擦了眼角:“儿子长大了,也会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