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翌看她的手在坐褥上抓了抓,唇角一勾道:“忍着些,一会儿就好了。”
随安嘟囔:“您把我鼻子露出来啊!”
严婆子在一旁就道:“姑娘这是冻了脸了?合该用些花椒水熏熏。”
褚翌道:“她这才冻,要是冻结实了,就用那个。”
冻结实了……
随安心里默默的“切”了一句。
严婆子见九老爷这是打算自己动手,就行了礼退下。
褚翌一边揉着她的耳垂上的肉,一边笑道:“放了花椒,再放点盐,把你脸搁进去,正好煮出一盆猪头肉来……”
随安:你心情好就好。
褚翌见她喘气,弄得鼻子下头的帕子一张一合,显然是生闷气,低头偷偷笑了一阵,然后才说正经事:“你不用太担心,林颂鸾不会嫁进来。”
随安脸上痒,心里却清楚明白,就道:“是老夫人担心,觉得亏待了你。”
褚翌眉头一挑:“你不担心?”看她这两日的面色,就知她多么压抑了,女人就是小心眼儿。
随安才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您有什么办法?”可千万别乱来。
“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两个人讨论的是褚翌与别的女人的婚事,这叫随安心里真的有点生气,气自己不争气,气褚翌不拿婚姻当回事,口气也有点不逊:“我哪里知道。”
褚翌笑,才觉得她聪明,有军师的才能,这就心思乱了,还是压不住阵。
他有心教她,就缓声道:“皇后赐婚,有给刘家添堵的意思,也是觉得我们家不识抬举,不过你瞧着太子那样,蠢得就差在头上刻个春了,皇后又能精明到哪里去?被林颂鸾奉承几句就找不到北了。也不想想历朝历代,多少太子成了废太子……”
随安脑袋一动,立即被褚翌压住:“别乱动。”他抓起她脸上的帕子扔水盆里头,重新换了一块。
随安很不情愿:“这话也忒那什么了,您不该跟我说。”
她瑟瑟的想:咱们俩什么关系呢?
褚翌一无所知,“不跟你说跟谁说,咱们俩什么关系?!那是出生入死,鸳鸯戏水……”
随安吐血。
褚翌调戏了她一把,又接着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写信给栗州那边。李家也该动动了。他们不动,就逼着他们动。”
至于怎么动么,当然是内外夹击,双管齐下,到时候李家一举事,皇后跟太子还有空管他的婚事?
最好把太子送到李家爪子够得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