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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妈妈听了金桂想打听随安,并未往心里去,因为府里知道随安只有一个爹的人不在少数,她自问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将褚秋水的事告诉了金桂。

    金桂兴匆匆的跟林颂鸾说了从路妈妈那里得来的消息:“……早就死了媳妇,又是个文弱书生……,听说闺女生了病,只会哭……”

    金桂一说褚秋水,林颂鸾也想起他来了,两人曾有数面之缘,褚秋水确实长相不俗,随安是很像他的,不过眉宇间又比褚秋水多了几分坚毅。

    林颂鸾与金桂在这里琢磨随安,褚翌也在徵阳馆里头跟老夫人说起林颂鸾。

    “母亲只当家里养了只狗猫就好,给她口吃的,她说的话全然不必理会,也不用理会。”他眸子中尽是冷漠。

    老夫人只觉得这几日越来越胸闷气短,身体也确实理会不得这些闲事,只是仍旧问道:“那三日回门?你……”

    “肃州急报,太子想瞒着皇上,就不可能叫我带兵。宰相韩远铮韩大人推荐了做按察使的方孝盛,方孝盛跟运昌侯是儿女亲家,自然不会亲近我们,不过如此也好,运昌侯急于军功,定然会抽调族中精英或者接收一些过去蹭军功的大族青年子弟,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金吾卫清理一番,今晚就住在宫里……”

    老夫人点头道:“这是正事。”什么三日回门,就叫林颂鸾自己回去好了。

    褚翌匆匆回了一趟书房院子,见正屋里头随安不在,心中一冷,大步走到外头准备叫卫甲卫乙去寻人。

    随安正托了腮帮子在发呆,刚才褚翌一阵风似的出去,她便坐在这里,脑子里头纷乱一团,心头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得,四肢无力,只有心跳忽紧忽慢。

    她知道褚翌的性子,说是不会就去肃州,但肃州这团纷争便是他一手促使出来的,他现在不去,将来也一定会去……

    如果依照他所说的,她也去了肃州……

    不,她使劲摇了摇头,就算是去肃州,也不能这样自欺欺人的去,更不能不明不白的跟了褚翌去。

    她已经决定要断,就不应该继续优柔寡断下去。

    她不禁扪心自问:我为何不敢告诉他真相?为何要压抑自己的真情实感?

    终于,她明白了,是她从一开始就没真的将自己与他放到一个对等的天平上,褚翌强势,占了主导,而她与其说是顺势而为,不如说是随波逐流……

    所以两个人的情感才一发不可收拾,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对他有情么,有。

    可这情爱大过天么?没有。

    大的过她的尊严了吗?也没有。

    她还没有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觉悟,她喜欢生命,喜欢活着,喜欢坦然而自傲的活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