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孩子是你辛辛苦苦生下来的,跟着你姓又怎么了?他将来要是敢不孝顺你,我一定打他!”
等随安睡了,褚翌还坐在帐篷外头,望着天空的月亮——本来是秋后算账,怎么成了秋后表白了?
不过他心里并不觉得别扭难受,相反的,见到她的笑容,他亦是非常开心,这种感受跟战场上打了胜仗的感觉又不尽相同,打了胜仗,是男子气概的鼓涨,而让随安开心,则是甜蜜,像花香的芬芳,像茶的清香。
随安睡得迷迷糊糊,后肩却渐渐有些发痒,一股熟悉的温暖的气息萦绕不去,她脸上带了笑转身伸手,而后听到身上的呼吸声更加急促,她的手不知何时,落在他的腰上……
寂静深夜,一丝虫鸣也无,篝火已经渐渐燃烧殆尽,只有帐篷里头,深深浅浅的呼吸,带着压抑,有些痛,更多的是欢喜。
她半梦半醒浮沉间听到他的唤她的名字,便低低的应了一声,而后就听到他叹息道:“咱们成亲后抓紧生个孩子吧。”
然后不待她回答,他便骤然动作了起来,像深夜大海里头的飓风包裹了飘荡不定的小船……
海水翻涌,船儿飘摇,雨打芭蕉,舌品樱桃。
第二日随安又是马上醒来,总觉得里头衣裳不舒服,偷偷扯开一看,果真是穿反了。
大胜之后,褚翌等人终于有了屋子住,天气滴水成冰,士卒们的训练也改成上午一个半时辰,下午一个半时辰。
随安双手呵气,问褚翌在新县的时候李成亮跟他说什么。
褚翌将她招手带到沙盘前头,指了笇城之处道:“前日笇城令跟守将已经举城降了朝廷,东路军的压力骤降,李程樟得知笇城投降,急急将东边的守军跟亲兵们都调回南线,是防着中路大军压境呢,不过,我们也由此可知,他定然是恐慌极了……”
“李成亮跟我说的,是取肃州的关键李游息,此人乃是李程樟的心腹,想抓他虽然不容易,却也不是不能。”
随安点了点头:“以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啊。”
“嗯,李程樟虽然重用他,却同时防着他,哼,此等小人,注定成不了大事,我定然要亲手报当日一箭之仇!”
随安吃了一惊,继而失声道:“难不成他就是当日……?”想当日,褚翌挨了一箭,她的命运也因此而改变。
褚翌“嗯”了一声:“听李成亮的意思,八九成是他了。不过此人也不是全无弱点,想要抓住他,我已经有了个主意。”
“你不会是想抓住他,然后亲自把他射成刺猬吧?”
“当然不,当日他射我,算是各为其主,我受伤的事自然要算到李程樟头上!”
随安受教的点了点头,又忙问:“你有什么主意把这个李游息抓住?对了,你发现了没有,李程樟用人仿佛特别喜欢用姓李的。”
褚翌用鼻子轻哼:“这有什么,我爹用人也特别喜欢用姓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