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安先是一愣,旋即对着她狡黠一笑道:假的,我随意编来骗她们的。
苏一箬脸上的纠结神色不翼而飞,余下的只有欢喜之色,我就说嘛,它长得不太好看,吃起来肯定也不怎么样。
她对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是有几分要求的,起码要色香味俱全才好。
明儿在后方弱弱地说了一句: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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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家这些年已大不如前。
郑家老太爷曾任太子太傅,在朝中门生遍布,又得储君尊重,便积攒下了郑家世家豪族的底蕴。
只是郑老太爷得了三子,无一人成才。
长子爱舞枪弄墨,死于一场匪乱之中,长房便由黄氏这寡媳撑了起来,好在长子留下了郑子安这点血脉,长房不愁后继无人。
次子也只得了一个嫡子,二房人丁比长房略兴旺些,庶女足有五个,只是二老爷不懂钻营,已在从五品的官上守了八年,再无任何建树。
好在二老爷生的风流倜傥,娶了个忠毅侯家的嫡幼女为妻,仪仗着岳丈舅兄,日子也算是过的有滋有味。
三子与他两个哥哥一般无二,只得了一个嫡子,且他娶的还是郑老太太娘家的嫡女,也算是亲上加亲。
郑老太爷的儿子辈没出一个成器的好笋来,孙子辈却要好上不少。
大少爷郑子安尚未及冠已成了解元,只等着进京会试,也算是前途无量。
二少爷郑子息文韬武略样样拔尖,与郑子安同一年成了临县的解元。
三少爷郑子岑比前头两位哥哥略逊色些,不过府里的曾师傅考评过他的文章,只连声赞叹:此子不可限量。
因此方若儿虽贵为镇国公家的嫡女,却也对尚无功名的郑子安抛出了橄榄枝。
黄氏自然乐见其成,平日里不断叮嘱女儿郑心柔,要好生奉承方小姐,务必要让她在郑家过的舒舒心心才是。
可今日她不过让郑心柔陪着方若儿去内花园逛一逛,再哄着儿子去内花园替自己摘些花来,以期让这对小儿女能偶然邂逅,增进些感情。
谁知方若儿却哭着跑来了上房,那双慧巧灵透的眼儿已是红肿得如桃儿一般,跟在后头的郑心柔则是一副百口莫辩的丧气模样。
黄氏还来不及细问,方若儿便伏在案几旁放声大哭道:我要回府,快让哥哥来接我回去。
黄氏先将郑心柔拉在一侧,细问了一番后便知晓了方若儿哭闹着要回府的原因。
她亲自上前去扶起了方若儿,又拿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说道:怎得好端端的就要回府?子安为你做的纸鸢还在我房里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