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箬听后大惊失色,连嘴里嚼着的糕点也觉得不香了,只问道:怎会如此?
那丫鬟神神秘秘地说道:也不知晓是什么缘故,总之一下子死了五六个,听说是被外头的债主打死的,也难怪,谁叫他们整日偷奸耍滑呢?
苏一箬这才放下了心,吃完糕点后,便又往左清院的方向走去。
路过内花园秀丽的亭台水榭时,苏一箬忍不住驻足观赏了一番,一来二去间,便在内花园的羊肠小道上撞见了二少爷郑子息。
郑子息生的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里漾着春情无限,且他生的面白如玉,周身的气度半是儒雅半是轻佻,一举一动皆像极了话本子里走出来的精怪仙人。
苏一箬垂下了头,瓮声瓮气道:见过二表哥。
郑子息一见她这幅瑟缩害怕的样子便来气,自己不过是与她开过几个小玩笑,她便将自己当成吃人的精怪,恨不得避而远之。
我刚从大哥的院里回来。郑子息立定在苏一箬面前,似笑非笑地瞧着这个胆小如鼠的表妹。
苏一箬不解其意,依旧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不曾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你给他做了个扇套。郑子息扬起的笑意敛了起来,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苏和静那一截素白的皓腕之上,愈发滚烫炽热。
没良心的,上一回你差点被心柔她们推进河里,还不是我给你解的围?郑子息说到这里就来气,用狠劲将手里持着的扇子拢回,握着扇柄敲了敲苏一箬的皓腕,道:你怎得从来没给我做过扇套?
苏一箬吃痛,却不敢拂了郑子息的意,只道:二表哥若是喜欢,我也给您做一件。
郑子息这才满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扇子,伸出手指在苏一箬跟前晃了晃,道:三日工夫,送来我院里。说罢,便扬长而去。
明儿见他离去,这才走到苏一箬前头,见她那滑腻娇嫩的皓腕上被那扇柄瞧出了一道鲜红的印记,便忍不住骂道:二少爷真是讨人厌,回回都要这么欺负姑娘您。
苏一箬朝她笑了笑,鼻尖沁出一层薄汗,流溢着光彩的黑眸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明儿便道:上一回二少爷的确是为您解了围,可后头还不是用茶水泼了您一身,还说是不小心的,我瞧着他是故意的很儿。
苏一箬笑着捏了捏明儿的手,安抚道:算啦,往后我们多避着他些就好了。
主仆二人这才相携着回了左清院。
夕阳斜下,黄昏的余晖将主仆二人清濯的背影半映在青灰的石阶上,愈发显出苏一箬婀娜挺翘的身姿来。
赵予言从假山从后走了出来,望着渐渐瞧不真切的少女背影出起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