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箬虽不知晓方才赵予言在做什么,可她本能地不想深问,总觉得他做的事儿必是件羞于开口的不雅之事。
她便嗫喏着问道:你好了吗?
赵予言尴尬地清咳了一声,回道:好了。
苏一箬这才推开了那暗室的门,躬着身子回到了厢房。
出了厢房后,她便瞧见自己的裙摆处有些淡淡的血迹,怔了一会儿后便有些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阖上的暗室门。
心里愈发百感交集。
他还受了伤?
恰在这时,外头响起了明儿与那婆子说话的声音,苏一箬便纳气吐气了好几回,这才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临到了回府之时,郑心柔和方若儿才瞧见了安然无恙的苏一箬,她二人心里百味陈杂,更多的还是恼怒之意。
这贱人也真是运气好,竟被她躲过一劫。
苏一箬刻意避开了郑心柔和方若儿探究的目光,只垂着头自顾自地走路,连郑子安与她搭话,她也只是意兴阑珊地回了两句。
表妹,你不开心了吗?郑子安问这话时心跳如擂,清俊的面容上尽是慌张之色,再无往日里的持重成稳。
这话没来由地让苏一箬心口一酸,她抬起头用从未浮现过的严肃神色盯着郑子安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再度垂下了头,淡淡答道:没有,只是累了。
这些年自己把大表哥当成亲生哥哥一般尊敬,便是瞧在那些扇套鞋底的份上儿,他也不会与郑心柔一般要用那样的法子来整治自己吧?
苏一箬在心内喃喃重复道:大表哥定是不知晓此事的。
苏一箬待他从未有过这样冷淡的时候,郑子安整颗心仿佛被人紧紧攥住了一般,除了慌乱和失落之意,心口还漫上了些喜悦之意。
果然方才在竹林那儿的时候自己的猜想没有错,表妹果真是吃了自己和方若儿的醋。
她心里有自己,郑子安在心内笃定地说道。
回府路上,苏一箬时不时地便撩开车帘瞧一瞧前后左右跟车的小厮,见没有赵予言的身影后,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他受了伤,还被人算计了一通,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苏一箬不敢深想,下意识地便提起了心,便又探身前去想要撩开车帘瞧一瞧。
一旁的仆妇轻咳一声,冷声提醒她道:表小姐,咱们府上再没有这样的规矩。
说罢,苏一箬便只能恹恹地坐回了位子上,只一双耳朵高高地竖了起来,想听听外头是否会响起那道熟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