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打满算竟然只有两个丫鬟伺候她?
郑府好歹也曾出过个配享太庙的两朝太傅,怎得落魄成了这副模样?
苏一箬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只道:明儿和月儿是自小伺候我的奴婢。
余下的话她却没说出口。
赵予言索性不再追问,只专心品尝起苏一箬亲手做的花果茶。
入口后,香气扑鼻,味道悠远,回味留香。
只是这茶水粗糙了些。
苏一箬颇有些紧张地注视着赵予言饮茶,只见他单手搭在那茶杯上,手掌旋握住茶杯抿了一口,一举一动皆透着养尊处优的贵气。
苏一箬只觉得他不像是个小厮,倒像是哪里来的王孙公子。
一时被自己这荒诞的念头给吓到了,便轻笑出了声。
赵予言放下茶杯,璨如曜石般的眸子落在苏一箬姣美的笑颜上,便问道:表小姐可是在笑我动作粗鄙?
苏一箬连忙摆手,只道:不是。说罢,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觉得你饮茶的动作好看的很儿,比《抿茶图》里的人还要好看。
赵予言身子一僵,黑沉的眸子里并未浮现任何被夸赞后应有的喜悦之色。
盖因本朝那《抿茶图》里画着的就是他。
十六岁那年在宫宴上受万臣礼拜的他。
赵予言心里有些慌乱,只怕被苏一箬瞧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好在苏一箬只嘟囔了一声:我很不喜欢那画儿。后便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还是赵予言心内不忿,便多问了一句,为何不喜欢?
苏一箬倒也诚实,一问便答道:因为不好看。
赵予言:
他识趣地换了个话题,便道:表小姐亲手做的花果茶滋味甚好。
苏一箬杏眸里潋滟着的喜意越发浓厚,她娇憨一笑道:你若喜欢,便多拿去些。
欣喜完,便又想起一只茶壶碎了,便有些不舍地望着地上的茶壶碎片。
赵予言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地上四分五裂的茶壶碎片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