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应声去了,老太太便喝了半碗燕窝,这才卧在榻上睡了起来。
苏一箬醒后,便照例去老太太的正堂内请安问好,可老太太已睡熟了,她便也只能出了苍梧院。
风平浪静的一夜过后,苏一箬便发觉了怪异之处。
首先是大厨房送来的三餐明显比从前要精细的多,连带着明儿和月儿的份例也好上了许多。
且她这几日去老太太的苍梧院请安时,那些丫鬟婆子们都似目光黏在了自己身上一般错眼不落地打量自己。
且翠绿、红柳等大丫鬟也待自己和善的很儿,说话间还带着小心翼翼。
苏一箬未曾多想,仍是早晚各一回地去苍梧院请安,偶尔回左清院的路上,会遇上拾掇的极为风雅的郑子息。
苏一箬心内发憷,仍记得上一回郑子息抢去的齁咸糕点,便小心翼翼地与他问好道:见过二表哥。
郑子息辨不出喜怒的黑沉眸子落在粉青色衣衫的苏一箬身上,眸中一闪而过几分惊讶之色,旋即化作几分嗤笑之色。
大哥虽则功名比我好些,可上有寡母下有幼妹,将来长房的琐碎事可多的很儿。
言外之意便是让苏一箬迷途知返,不要再想着嫁给郑子安。
苏一箬听罢却懵在了原地,只疑惑二表哥的文章是如何写的这样漂亮的?明明他说话总是让人晕乎乎。
见苏一箬敛下杏眸不答,郑子息只当她是因着自己的话而伤起了心,便秉着忠言逆耳利于行的意思继续说道:你且放宽心,便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喜欢你,我也
话未说话,却被不远处的一道清冽爽朗的声音打断。
郑子岑小跑着奔到了郑子息与苏一箬身侧,暖阳般的笑意蓄在他澄亮的眼底,他对着苏一箬展颜一笑道:表姐也在这里。
郑子息好容易鼓起勇气想对苏一箬说的话却被郑子岑这不速之客打断了,他便瞪了郑子岑好几眼,示意他今早离去。
可郑子岑的眼珠子仿若黏在了苏一箬身上,竟是一眼都不去瞧郑子息,直把他气了个仰倒。
郑子岑的到来却让苏一箬独自面对郑子息的不适感消散了大半,她便也温声与郑子岑攀谈了起来。
从诗书说到了苏绣,再从苏绣绕回了科举文章上。
郑子岑说到尾处,才想起来自己的二哥还立在身后,便笑意盈盈地问道:二哥,当年你在白鹿书院,做出的文章可有被孔先生评过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