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的冰冷霎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喜悦与悸动令他整个人显得生气勃勃,他追问道:这是表妹送来的?
那小厮将那墨青色的扇套递到郑子息眼前,恭声答道:是表小姐身边的明儿送来的。
郑子息眼底的阴翳被雨过天霁的暖意取代,他朝着那小厮开怀一笑,再三确认道:真是她身边的丫鬟送来的?
那小厮倍觉怪异,却还是好声好气地答道:二爷,再不会有错的,奴才还和那明儿说了好一阵子话呢。
话毕,郑子息脸上的笑意愈发爽朗,赶忙把腰间的荷包扔到了那小厮身上,笑道:赏你的。
那小厮喜不自胜,立时便拿起荷包退了出去。
郑子息这边欢喜的不得了,从箱笼里翻出了不少折扇,却又不舍得这样贸然地将表妹的心意用了。
另一边二房正屋里的丁氏也得了信儿,听着丫鬟们细声细语的禀告,便忍不住蹙起了柳眉骂了一声:没想到那丫头也是个不安分的。
丫鬟连忙进言道:二爷高兴的很儿,这会儿已让小厮们去小厨房添菜了。
丁氏嗤笑一声,只骂道:三日后便是老太太的寿宴了,到那时我会让那丫头知晓,山鸡就是山鸡,永远也飞不上枝头变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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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箬今日回了左清院后,因着明儿的提醒,便觉得今日自己对二表哥很是有些不尊重。
二表哥本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可却被三表弟打断了,且他离去的时候还拉了一张好长的臭脸,连明儿瞧了都瘆得慌。
苏一箬想,若是不与他道个歉,只怕过后他会使了坏主意欺负自己。
她便将前些日子做的扇套送去了白浪院,以期郑子息能不生她的气。
解决了这桩事后,苏一箬又忆起了另一件烦忧的事儿。
老太太昨日与她说话时,挑明了要替她掌掌眼,寻个像样的夫婿,再添上厚厚的嫁妆。
苏一箬听了自是感激不已,当即便落了泪。
老太太待她这般好,过几日的六十大寿她也要多上些心才是,那绣的寿字为贺礼到底是简薄了些,她还需再想想法子才是。
这一夜,苏一箬靠在临窗大炕上彻夜未眠,绞尽脑汁也未曾想出该送老太太什么做贺礼。
要既能显出她的心意来,又不能价值千金,着实是太难了些。
苏一箬颇有些泄气,若是她能多积攒下些银子就好了,如今也不必这般捉襟见肘。
她点了盏微弱的烛火放在案几上,正神游太虚之时,忽而听得床榻侧右方的雕窗那儿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