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箬愈发羞窘,杏眸微微流转,心口因着赵予言的逼近而跳动得格外快些,她用微若蚊蝇的声音再次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没用。赵予言一把将苏一箬搂在怀里,轻笑道:你得让我抱上一个时辰。
苏一箬靠在赵予言肩头,闻着他身上青竹玉墨似的香气,虽是羞涩难当,却也没有抗拒地将他推开。
屋内漆黑一片,一对两情相悦之人互相依偎,紧紧相贴见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不曾有一句甜言蜜语,也不曾有一句海誓山盟。
两人却在紊乱的心跳声中明了彼此的情意。
*
翌日一早。
苏一箬罕见地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起身,且明儿和月儿本担心她会情伤难自抑,伺候时愈发小心翼翼。
没成想苏一箬脸上的阴郁之色一扫而光,非但笑意晏晏,连气色瞧着也比昨日好些。
昨日赵予言果真抱了她快一个时辰,抱到她脚都快发酸的时候,赵予言才在她唇上映下一吻,并柔声说道:再等些日子,我会娶你。
思及此,苏一箬便羞红了双颊,忆起自己那一句肯定的回答之声,心里不免有些悔意。
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干脆了些?
很该犹豫片刻,吊着他些才对。
明儿打断了苏一箬的神思,她道:姑娘,咱们得去苍梧院请安了。
昨日就没去,夜里老太太院里的翠绿都来问了。
苏一箬这才拢起了自己的遐思,由着明儿与月儿帮她收拾打扮后,在午膳前去了苍梧院内。
老太太这几日身上多有些不爽利,一是为了镇国公世子不见了这事,刘夫人已几次三番地上门来吵闹,只说这事与郑府脱不了干系,定要他们将世子爷原原本本地赔出来才是。
他们郑府虽淡出了世家大族的圈子,可好歹也曾出过个三朝太傅,又怎得让人这般欺辱?
那方雅安是出了名的浪荡纨绔,青楼赌馆更是日日留宿的常客,说不准便是跑到那里头去了,和郑府又有什么干系?
第二件事便是郑子安生病一事,因着大房早早的没了顶梁柱,黄氏拉扯大了郑子安后,不免有几分望子成龙的殷切,虽则与镇国公家的婚事不成了,可还有旁的世家姻亲可谋划。
偏偏子安是个执拗的人,心心念念地皆是一箬那个孩子,因着她,如今更是病倒在了床榻上,连一口饭也不肯用。
黄氏日日以泪洗面,使了无数法子皆不能让郑子安用膳,便也只得以命相逼,谁知郑子安这回是铁了心地要抗争到底,只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儿子不孝,黄泉路上再与母亲作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