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不让苏一箬去叨扰他们的意思。
苏一箬愣了会儿,旋即也从青儿和竹儿等四个丫鬟冷淡的眉眼中觑见了些什么,她便道:那我去厢房。
去后院厢房的路上,明儿与月儿撇了撇嘴,不停地瞪着那四个丫鬟,心里嗔怪道:这哪里是送姑娘四个丫鬟,分明是送姑娘四个大爷。
好在沿途路上风平浪静,到了厢房后那四个丫鬟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明儿和月儿便替苏一箬斟了杯茶,埋怨道:二太太送这四个丫鬟来做什么?瞧瞧她们,半日了连个笑影都没露出来过。
苏一箬推拒了明儿递来的茶杯,思及上一回在大国寺与赵予言的慌乱行事,双颊处便如腾云偎霞般嫣红了起来。
兴许是上苍注定,那一回是他误打误撞地救下了自己。
也因此筑就了她心中的爱因。
冷不丁想到赵予言,苏一箬便意兴阑珊地开口道:江南多雨,不知他可带够了衣衫。
姑娘放心,赵小哥瞧着是个稳妥的人。月儿劝道。
苏一箬闻言却依旧柳眉深蹙,杏眸里尽是盈盈的思念之意,她道:总有些不习惯呢。
明儿与月儿见她这般思念赵予言,便都捂着嘴偷笑了起来,揶揄道:依我看,下一回还是让赵小哥别去出远差了罢,省得咱们姑娘日夜牵肠挂肚的,连觉也睡不好。
苏一箬红着脸不答,私心里却也这般想着,他还是少出远差吧,省得自己日夜悬心。
主仆二人说笑间,厢房外忽而响起道男声,苏一箬听了会儿,这声音似是有些像二表哥跟前的白芷。
白芷的确站在厢房外,只是青竹翠柏四个丫鬟如铁桶般围在了厢房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白芷小哥,表小姐累了,您请回吧。
白芷急得满头是汗,只得讨好那四个丫鬟道:二爷当真有顶顶要紧的事儿要与表小姐说,四个姐姐通融下吧。
那四个丫鬟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冷声道:白芷小哥请回吧。
苏一箬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却也没往心里去,只顾着嘱咐明儿和月儿,道:外头的茶水可不要喝。
吃一堑长一智,她定会如赵予言的嘱咐一般,万事小心。
休憩一会儿后,苏一箬便问明儿什么时辰了。
如今还未到未时,可既是立匾这样的大事儿,也该早些去西侧殿候着,总不能误了吉时。
明儿便把苏一箬搀扶了下来,月儿则作势要去推厢房的屋门,可谁知那屋门却似被人从外头锁住了一般怎得也打不开来。
月儿拍了拍门,对着外头立着的青竹翠柏四个丫鬟们喊道:快开门,姑娘要出去。
四个丫鬟分明听见了声音,可身形却未挪动半寸,也未曾出声回答月儿。
苏一箬这时也觉察出了不对劲,亲自上前去拍了拍屋门道:快把门开开,我要去趟西侧殿。
这时,那四个丫鬟才说道:表姑娘安分些罢,二太太的事儿还没做好呢。
苏一箬不明白她们话里的意思,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安分了,她不过是要去西侧殿给祖母立个牌匾罢了,这碍着二舅母什么事了?
明儿性子火爆些,闻言便怒骂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这是老太太特允表小姐立的牌匾,你们凭什么阻拦?
那四个丫鬟恍若未闻,见明儿愤怒得直跳脚,便冷哼一声,话音里尽是不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