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箬自是明白赵予言话里的意思,她时常想着自己这般优柔寡断的性子,总要赵予言出言开解自己,是不是不大合适?
赵予言会不会有疲累的一天?
如此想着,她便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阿言,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脆弱了些,时常因为些许小事在这伤春悲秋。
赵予言没料到苏一箬会有这样的疑问,一时便着急忙慌的用手臂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庄严肃穆的与苏一箬说道:一箬,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苏一箬显然是被赵予言突如其来的正色给吓到了,一时便也要有样学样的用自己的手臂撑起自己的身子来。
你我夫妻本就是一体,你若是为了一件事情担忧,便也就是我为了一件事情担忧,这本也不算些什么。赵予言笑着说道。
苏一箬听了却难以开怀,她也想逐步成为赵予言的依靠,也想按着曾嬷嬷所说的话一般立的正、持得住。
总不能将来成了后宫之主后,还要借着赵予言的势来管住其余的嫔妃。
只是略想了一想,苏一箬的心便钝钝的痛了起来。
是了,眼前的人不单单是她的夫君,一国的太子殿下,将来更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便是为了朝堂局势也该充盈后宫才是。
自己既是皇后,就要宽厚大气一些。
心里虽是如此想着,可苏一箬到底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心里漫出些酸涩之意。
上一回曾嬷嬷都与我说了,她告诉我万事都要自己立得住才是,她能教我的有限,总要我自己想得明白才是。苏一箬忧心忡忡地说道,声音里的哭腔更甚。
赵予言听了心疼不已,他这些日子忙于朝政之事,未曾知晓苏一箬心里竟装着这样多杂乱的心思。
他便坐直了身子,紧紧攥着苏一箬的手说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今做太子妃时没人能给你脸子瞧,将来做了皇后自然也是这般,曾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想的念的都和我们不一样,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
可苏一箬如何才能不往心里去?
其余的宗室王孙们娶的皆是世家大族出身的贵女,自小便被教导着管家理事,再不济也由宫里的嬷嬷教导过如何做好世家冢妇。
偏偏她什么也不会,曾嬷嬷虽是教了些东西,可却也只是皮毛而已。
她连这东宫也管不好,更遑论是管将来的后宫。
将来你若是要纳别的后妃,我也会替你管好后宫,不让你操心。苏一箬声音低哑地说道。
这话却被赵予言砸懵了。
什么后妃,他几时说要纳别的妃子了?
隔了好半晌后,他才叹着气道:一箬,这些时日我太忙了,竟也不知晓你心里藏了这么多小九九,如今却是全明白了。
苏一箬擦了擦自己脸颊处的眼泪,故作坚强地说道:这些事我都已细细思量过了,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后宫里自然少不得人,遑论是出身世家大族还是清流文人,我都会妥善待之,必不会让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