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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骞进士出身,难免有文人傲气,可他被云臻多番羞辱,竟还低声下气过来寻她,想必已经知晓云臻怀有身孕。

    进门,云臻看了眼吕骞,随后一语不发走到对面圈椅,坐下。

    她眼眸锃亮,面颊通红,发完脾气来不及收敛的架势颇有些尴尬,她啜了口茶,低头撩起绢帕沉默。

    四娘,跟我回去吧。

    我不会回去的,你走吧。云臻闷闷说道,从你骂我那刻起,我就决意同你和离。

    吕骞着急,起身想上前,云臻像见鬼了似的,厉声道:你站那而说话!

    圣人命我休沐,不是要革我官职,你四下求人,到处打听,焉知落在圣人,御史眼里是何模样,便是无罪也会有罪,他们会拟出许多条目弹劾我,我怕你弄巧成拙,这才说话重了些,哪里是骂你。

    事到如今是嫌我丢人了?正好,和离便是,省的我碍你眼。

    谢瑛头疼,云臻撒泼耍浑的伎俩拙劣而又让人无力回击,抬头,修养极好的吕骞被堵得说不出话,生生退了两步,跌坐在圈椅上。

    许久,平复下心情:你跟我回去,我发誓日后对你更好。

    你若不是为了孩子,你肯多看我一眼?云臻破罐子破摔,咬紧嘴唇瞪他,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求求你,签了和离书,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不会在外人面前编排你,诋毁你,但求你顾念我的好,给我留条活路。

    吕骞浑身凉透,他淡了声音,笑:真到那一步了吗?

    云臻别开头,不敢看他,毕竟颠倒黑白,心里是虚的,可她又紧紧攥着手心,知道断断不该心慈手软,她还年轻,后半辈子还有指望。

    所以必须和离,必须跟吕骞划清界限。

    谢瑛庆幸公婆和云彦没有在府,这事不管如何收场,至少与云家无关,即便日后吕骞憎恨,也恨不到他们头上。

    你放心,我死也不和离。

    吕骞起身,朝谢瑛作揖辞别:让弟妹看了笑话,今日是我唐突,还望弟妹帮我照顾好四娘,我改日再登门拜谢。

    谢瑛点头,正欲开口。

    忽见一道身影晃过,待转身去看,听见咚的一声响动,紧接着传来云臻的惨叫。

    血,缓缓从她身下流出。

    谢瑛不敢相信,云臻竟用如此惨烈的方式与吕骞断绝关系。

    她亲眼看着云臻撞到桌角,四方红漆雕花大案被撞翻,云臻捂着小腹痛苦倒地,血很快流淌出来,与云臻的痛苦声交缠在一起,触目惊心地涌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