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页(1 / 2)

上回送兄长的笔和纸,不知他用的可顺手。

    孟筱捏着腰间的香囊,托腮叹了口气。

    云臻啜茶,漫不经心道:你送的礼物自然最合六郎心意,当年那卷纸他珍藏许久,他爱字画,自是识得好物。

    孟家祖上做纸做笔,曾在蜀地流传甚广,号称奢而不华的小孟笺便是从他家起源,文人墨客对此纸很是喜欢,只是因为制作繁复,产量少而格外难得。

    这点你比六郎媳妇好太多,前些日子生辰,她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没买,只绣了个承露囊,也没见六郎戴过。

    她记得是白色菖蒲,谢瑛送云彦的东西,他大多会佩戴在身,且长久不摘,这回没见六郎戴过一日,怕是不喜欢。

    傍晚时,谢家着人来信,道不日将会启程折返阳夏,想在临走前阖家聚聚。

    谢瑛心中五味杂陈,既欢喜又难受,至少谢宏阔决计要搬走了,于谢家是天大的好事。

    临哥儿蹦跶着找她抱,崔氏在旁边站着,没再阻拦。

    谢瑛蹲下身,柔软滚圆的孩子扑进她怀里,带着股甜甜的香气,姑姑,姑姑我好想你啊。

    小嘴啪嗒亲在她腮颊,蹭了蹭脑袋,小手扒着她的肩膀不肯松开。

    谢瑛很喜欢临哥儿,他出生时就跟小猫一样,看见她不哭不闹,总是咯咯的笑,谢瑛出手大方,今儿一套纯金项圈配饰,明儿一件羊脂玉摆件,更别说面料矜贵的衣裳,布匹,都是百十端的送,嫂子秦菀收礼收的过意不去,总叫她不许再送。

    两人坐在暖阁,临哥儿时而猫在谢瑛怀里摸她的耳铛,时而爬到秦菀身上,没一刻消停。

    都叫你别太宠他,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猴儿一样弄碎了,倒叫我们大人心疼。秦菀出身世家,只是娘家这几年不甚景气,撑着偌大的门楣倒需得她这个女子回去补贴帮衬。

    谢瑛知道秦菀难处,故而送临哥儿的东西,算是变相帮扶秦菀,秦菀心里很是感激。

    阿兄最近如何,方才见他闷闷不乐,可还介意狱中的事。

    秦菀扭头看了眼,小声道:总觉得他变了个人,也很少同我讲话,镇日关在书房写字,吃的又少,精瘦精瘦的让人心疼。

    秦菀没夸大其词,谢瑛看见谢楚时,也有点意外,他生的高大,面庞俊朗,这两日仿佛没了精气神,眼窝也有点凹陷,不见半点意气风发。

    他只抬头瞥了眼谢瑛,便要继续写字。

    阿兄,你在写什么?谢瑛见他右手发颤,便上前坐在对面,想让他停下与自己说会儿话。

    谢楚低着头,纸上字迹因为手抖而歪歪扭扭,却没回话。

    谢瑛又道:我给你绣了一对护膊,等你日后舞刀弄枪用的上。

    谢楚依旧没有反应。

    谢瑛站起身,不由分说拔掉他的笔往旁边一搁,顺势挽起他的袖口,却在看见的瞬间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