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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在他只能靠梦境来打发念想的时候,是另外一个男人占据了本该是他的位置,与她交/颈,与她缠/绵,与她做所有他梦到过没梦到过的混事。

    今日你没有害喜,往后最好也别。

    冷冷抛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到门口,手搭在上面,听见谢瑛压低嗓音朝他不忿。

    你自己不痛快,便也要我跟着不痛快,是吗?

    谢瑛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他是忘不了自己,他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当年被弃,任是谁都会不甘,恼恨,何况他是帝王。

    周瑄低头轻笑,复又慢慢转过身来。

    你说的对,朕就是见不得你好。

    见不得你勾搭过朕,转头与云六郎亲密无间,琴瑟和谐。

    你最好把朕的话记到心里,否则朕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狠事。

    若不信,你只管试试。

    谢瑛心里憋着狠话,使劲往下压了再压,咬破舌尖才没说出来。

    晌午天热的厉害,花房里的芍药陆续打了骨朵,眼看就要绽放。

    谢瑛剪了几支抱回屋里,修过枝叶后用窄口长颈瓶装起来,她从梧院经过,听见云臻笑声。

    孟季同去外县巡视,曹姨母和孟筱宿在伯爵府多日,传闻中孟筱与云臻的龃龉没见着,两人却像是亲姐妹,时常黏在一块儿。

    桌上摆着新领回来的口脂,琳琅满目十几瓶,谢瑛扫了眼,只留下石榴娇和大小红春都有,将其余几瓶收进匣中。

    云彦去给魏公做寿,夜里不定几时回,谢瑛歪在榻上看账簿,迷迷糊糊觉得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白露端来清水,她漱口后招手,附在白露耳畔吩咐了几句。

    子夜过半,谢瑛起来喝水,发现塌边依旧没人。

    她穿上外衣,趿鞋走下床,外间的寒露听见动静,赶忙点了灯进来。

    白露还没回?

    寒露打了个哈欠,摇头道没。

    出门时便觉得冷,谢瑛裹好外裳,寒露跟在身后,方才亮的灯被吹灭,两人走在甬道上,周遭很静。

    待到梧院门口,看见偏房里燃着微弱的灯,楹窗上投出两个人影。

    谢瑛顿住,心里的恶心劲儿更浓。

    寒露睁大眼睛,饶是只一个人影,她也能看出是谁来,除了姑爷,府里没人是这副身段。

    她没有叩门,径直推开走了进去。

    孟筱惊讶的回头,小脸霎时由白转红,为云彦擦拭汗津的手忙缩回来,打着结巴叫:嫂嫂...嫂..嫂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