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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彦直起身子,将书卷拍在案上:阿瑛到底去哪了?!

    曹氏自禄苑过来吓了一跳,只见云彦双目失焦惶然的望着帐子,犹如枯木一般,一动不动,床边洒了水,碎瓷片还未收拾完。

    她登时知晓坏了,狠狠剜了眼跪在外头瑟瑟发抖的两人,走过去握住云彦的手,慈声叫道:六郎,六郎?

    云彦慢慢转动眼珠,看见她后不见一丝变化,只张了张嘴,问:阿娘,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曹氏两下为难,攥着帕子快要愁出泪来。

    云彦见状,眼前一阵发白,只觉喉咙腥甜,热气窜涌,强行压制却终究没能抵住,头一歪,噗的吐了口血。

    曹氏当即慌了,起身想叫府医,腿发软,又跌坐在床上。

    深夜,忠义伯赶回来,与曹氏坐在外间筹谋对策。

    曹姨母与孟筱仍住在府里,白日闹得那般阵仗,她们也听闻云彦的反应,倒算得上体贴,至今没有开口为难。

    否则,孟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了救云彦舍上自己的清誉,无论如何他们都该主动开口,给人家一个交代。

    可云彦不过听了消息便动辄吐血,他们又岂敢乱来。

    曹氏与曹姨母开口,半是安抚半是央求。

    曹姨母摁着眼睛抹泪,一贯的好脾气,若是我的事,自当径直点头应了妹妹,可这关系筱娘的名节,她是个乖巧温顺的孩子,怪就怪太看重六郎。

    曹氏更加内疚,巴不得与她承诺日后定会将孟筱娶进门来,可又怕答应的太爽快,云彦翻脸,只好咽下去,附和两声。

    孟筱从门后出来,冲着两人福礼,姨母不必顾虑筱娘,我与阿娘明日便搬回家中居住,只要兄长好好的,筱娘便再没别的奢求。

    此言一出,曹氏愈发难安。

    当夜与忠义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哎了声,心口发疼。

    可怎么办才好,六郎别是走了窄路,非要去找瑛娘。

    忠义伯重重叹气:木已成舟,他便是低声下气去求,瑛娘也不会回来。

    儿媳太有主见,掌家很好,可于感情来说,未免拎的太过清楚,她决意和离,哪里是会走回头路的。

    夜深更静,伯爵府炸了锅。

    孟筱半夜想不开,拿绢带悬了梁,亏的丫鬟起夜撞见,这才把人救下来,可折腾的不轻,脖颈勒的全是瘀紫。

    曹姨母哭的快要昏厥,曹氏又怕又心疼,当着孟筱的面便承诺下来,择日便与云彦提两人的婚事。

    孟筱拽着她的衣袖,眼泪汪汪的摇头:姨母,是筱娘不好,可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鬼迷心窍想不开,我不会了,你放心。

    曹氏还能说什么,对着这般懂事的孟筱,她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春日渐暖,谢瑛躺在藤椅上拨弄花草,白露和寒露坐在廊下打双陆,白露顾不过来左六路,急的直想把盘面毁了,寒露抱着胳膊,得意的准备攻入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