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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越传越盛的联姻更是催化加剧了矛盾,以至于朝中站王家的绝大多数,陛下明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憎恶无比,历朝历代,最忌朋党,不管那人是谁,即便是曾救驾有功的亲舅,危及皇权便会身处险境。

    王家显然预料到,故而最近适度收敛锋芒,再有拜会者便闭门谢客。

    周瑄扫了眼,道:此事厚朴不宜插手。

    吕骞一听,当即明白圣人的意思,何琼之与周瑄的关系太近了,一旦由他出手,不管结果如何,都将代表圣人的旨意,他心中暗暗沉了口气,屏声回道:臣自请勘察本案。

    他是先帝钦点扶持陛下的人,虽说现任金紫光禄大夫,可毕竟身份不比何琼之亲密,遂他要做的,便是顺陛下心意,查本案症结。

    谢楚的事朝中官员皆有耳闻,便是弘文馆也都私底下谈论,云彦自然听了几嘴。

    入夜,谢瑛托着腮颊翻看每月常食物料,见云彦多次往她这儿投来目光,便直起身子,淡声问道:可有话同我说?

    云彦便将谢楚的事简言概之,果然看见谢瑛小脸垮下来,虽知道她近日来难得清闲舒坦,可还是不能在此事瞒她。

    兄长尚且安好,只是这案件太过棘手,不管由谁来审结,都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些攻讦之言,权且不要放在心上,当初既然陛下没有定罪,如今也不会因为惑言而重新发难。

    是惑言还好,谢瑛却知道那是实情,若因为查李绅之案被卷到风口浪尖,兄长肯定不能善了。

    她抱着条枕,乌发铺陈在脑后,明亮的眼睛灼灼望着帘外。

    黑影压来,她睁圆眼睛,看着云彦素长的手指挑开轻纱帷帐,满腹委屈的望着她。谢瑛此时正穿着薄透的里衣,宽松绵软的挂在身上,有些位置自是露着无遮无拦,见云彦目不转睛从她脸庞挪到起伏的胸峦,谢瑛面上一热,缩进薄毯中。

    阿瑛,你还生我气吗?

    谢瑛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忽然觉得今夜的云彦与往常不一样,眸中缱绻,温柔如水,他本就生的儒雅俊俏,现下慢慢伏过身来坐在床侧,说话都带着令人无法克制的同情。

    谢瑛摇头,她从未生过云彦的气。

    帷帐卷起又落下,云彦试探着握住谢瑛的手,谢瑛惊住,似还未和离时,他就这般握着她,不轻不重,可如今不行,从签下和离书搬出伯爵府,她便下定决心,既然分开,断然没有回头的指望。

    她挣了下,云彦忽地收紧。

    力道从未有过的重。

    紧接着,他落下身来,单臂撑在谢瑛身侧,眸对眸,鼻息相缠,近的能听清彼此砰砰砰狂乱的心跳声。

    如鼓擂,如马蹄,撞击在胸腔,跃然于喉间。

    下一刻,仿佛便要跳出喉咙。

    你怎么了?谢瑛试着从他身下移开,云彦不着痕迹箍住,长腿虚虚摁着她双膝,另一只手慢慢撩开谢瑛的额发,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