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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不好拦着,也不敢任由她们走动,便着人小心跟在旁侧,唯恐昌河公主碰了不该碰的,损毁物证,再伤着自己。

    被破开的铜像长约五尺,内里发出阵阵恶臭。

    昌河公主捂着嘴,伸手一指:里头的人呢?

    她是胆大的,非但不害怕,还想亲眼瞧瞧被封在铜像中的真人,以前她和赵太妃没少拜过真人,只以为都是坐化来的,没成想有一尊竟会是个命案。

    谢楚瞟了眼,沉声答道:回殿下,尸体经年腐败,面容俱损,恐污了殿下眼睛。

    不妨事的,我只远远看一眼。昌河公主穿着窄袖短襦裙,行走间微风飒飒,她眼睛发光,好似非要亲眼瞧见了才肯离开。

    谢楚便将她领了过去,昌河公主甫一低头,吓得忘了呼吸,那尸体根本看不出模样,头发和皮肉烂的厉害,白森森的骨头触目惊心,衣裳黏腻腥臭,虽只扫了一眼,却能认出是宫婢的打扮。

    王毓立时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

    昌河公主咽了咽唾沫,强装镇定,然不过短短片刻,她就提着裙子飞奔出去,一手摁住树干,一手捶着胸口,吐得稀里哗啦。

    周瑄进门,正好撞见她坐在石墩上擦汗。

    王毓心里一惊,没想到会以这般仓皇模样遇到陛下,她赶忙福礼,周瑄抬手示意她不必。

    昌河公主恢复快,又乐于成人之美,话里话外都在绕着王毓和周瑄说事儿。

    她没甚心思,也看不出周瑄面上不悦,叽里呱啦说到兴致高昂,被王毓拽住手腕,摇了摇头,这才打住。

    周瑄径直进去,连头又也没回。

    昌河公主为她打抱不平:也不知陛下怎么想的,到现在都没给个正经说法。

    王毓制止她:殿下莫要再鲁莽,陛下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无人能左右,我们赶紧回去,我新学了道菜品,你尝尝味道。

    好呀。

    两人踏出承香殿,王毓回头瞥向殿中挺拔修长的人影。

    他站在那里,不说一言,便胜过所有人。

    他清隽英武,温润贵气,通身上下都是帝王威严,不容半分亵渎。

    只一眼,王毓觉得心里被撞了下,她握住帕子,慢慢踱步出去。

    这桩案件处处诡异,死者的身份没有得到印证,当年负责修筑铜像的匠人也都无迹可寻,他是怎么被封存其中,为何被封存其中,没有一丝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