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莫名其妙,忽然涌起后怕,她慌忙避开孟筱视线。
姨母,其实四姐姐比我知道的更早。
云臻怔愣,歪头慢慢瞪向孟筱,曹氏倒吸口气:你怎不早点同我说?
谢瑛腰身笔直,看她们三人拉扯后各自不同的表情,不禁没了耐心,四娘,是吗?
云臻忽的抬起头来,滚圆的眼睛似要绷不住,她舔了舔唇,千言万语涌到胸腔,挤到喉咙,她使劲往下咽。
周围人的目光皆落在云臻身上,她一咬牙,低头道:我可不知情。
孟筱僵住,难以置信的回瞪过去,关键时候,惯爱张牙舞爪的人怎么偃旗息鼓,怂包起来,她攥了攥手,沉心酝酿一番,眨眼间泪珠又泛起。
四姐姐,我亲耳听你说的,你忘了吗?
云臻愈发脑大,心虚的小声斥道:你自己听错了,别扯到我身上。
孟筱唇哆嗦着,忽然跪下,冲着曹氏哭道:姨母,我若说谎,便叫天上降下一道雷,劈死我。
曹氏深受触动,正要说软话把人扶起,忽然传来肃声斥责。
你所犯之事,天□□不了,本官可以。
众人抬首看去,人群当中闪开路来,身穿绯色官袍的吕骞举步从容,自护卫前闪身而出。
云臻咽了下喉咙,下意识低头。
孟筱手脚发麻,往后瑟瑟缩了缩身子,强颜镇定,可垂下睫毛时,心慌如鹿撞。
方才谢娘子着人去官府送罪证,本官恰好在旁,顺道看了眼。关于孟筱和云臻下毒谋害云彦之事,事实清楚,证据详实,亦有南诏本地官印为证,故将此二人酌定收监,以待核实定罪。
曹氏眼前一黑,直直往后仰去,云彦忙过去扶住,听见云臻咬牙质问:吕郎,你如此绝情,一点都不念夫妻情分了吗?
吕骞瞥了眼,很快收回视线:谢娘子可赞同本官之意?
人群里发出唏嘘声,吕骞和云臻的事当初闹得阵仗不小,也正因如此,云臻绝情的名声才传播开来,今日两人境遇相反,她却矢口指责对方,真真是一出好戏,无比热闹。
云彦艰难的喘了口气,只觉四肢被绑到马上,绷直了绳子用力拉扯,呼吸伴随着割裂之痛,他微弯身躯,心口锥扎。
谢瑛思忖时,曹氏朝她颤颤巍巍走去,近前想搭她的手,却又想起被她避开的嫌恶表情,她闭眼,转头朝吕骞跪下。
骞哥儿,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好,我没教好四娘,你别..你给她留条活路。
吕骞吸了口气,负手在后,曹氏和忠义伯待他亲厚,即便当时和离,他也没记恨他们两人,若只是他的意思,这主张他便做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