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难受的想蜷起来,被他抬手摁住,窗外的风如同薄薄的利刃,不停不休地割裂她微弱的神经。
她抓着他的发,求他起来。
周瑄只抬了下眼皮,便又覆在堆叠繁复的裙间。
直至天色浮起青白,谢瑛如同劫后余生,背对着他抱住自己,将身体缩成猫儿一样的团子。
周瑄掰她肩膀,她不肯回头,执拗的跟幼时那般。
初初填满的心轰然空虚,炽热的眼神也变得冷寂凉湛。
她从未像他喜欢她那样,坚定且认真的坚持,她的喜欢浅尝辄止,遇到阻碍便会毫不犹豫退缩停滞。
太廉价!
当年究竟是为了什么翻脸离开,周瑄已无心思过问,或许是真的喜欢云六郎,亦或许是因为作呕的身份。
即便她就是他皇妹,又能怎样?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去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
他恨她,无非是恨她不爱他!
周瑄抬手搭在她腰间,将人往后摁倒自己怀里,下颌蹭着她的发丝,声音低沉暗涩:朕正在为你布置寝殿,过几日,你便去住下吧。
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如此便好,如此甚好。
周瑄埋入她的发间,嗅着馨香馥郁的桂花味,手臂越勒越紧。
承香殿的线索断的七零八碎,何琼之费了九二虎之力才寻出微弱一缕,然盘查一番几乎无所收获,至于布帛上的信息,着实隐秘难以确认,此等皇家秘辛本就瞒的严实,何况先帝生前未曾有半点明示,若非骤然发现的神像异样,这封布帛恐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陛下,大理寺初步认定死者是名宫婢,但因模样损毁严重,无法确认她来自哪个宫妃,或者是否服侍过先帝。
周瑄抬起眼皮,言外之意,布帛内容极有可能是伪造的?
何琼之思忖片刻,拱手又道:臣无法窥探先帝圣意,但此布帛内容不管从字迹,条理,还是先帝私印,大印,应是真迹无疑。
只是臣不知先帝为何没有在生前对外昭示十一娘身份,或许他有别的顾虑,或许只是简单不想昭示。
先帝非重/欲之人,除去王皇后,妃嫔也只四角端齐,皇子公主统共八位,与前朝那几个昏庸帝王相比,着实过于单薄。
周瑄嗯了声。
何琼之瞥见他颈间的指印,不由倒吸了口气,心内犹如万马奔腾,激流涌荡,他强行咽下想说的话,然又实在憋不住,遂躬身低声问道。
陛下,您和十一娘...还有接触吗?
周瑄笑,起身走到楹窗前,推开两扇雕花木窗,他倚着窗沿,目光略向地势高耸的殿宇,朕为她重修了珠镜殿,待装饰一新,便让她住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