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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推门进来, 绕过屏风后惊见床畔小几掀翻, 茶水果子七零八落滚得到处都是, 宽大落地屏风上挂着绯色小衣,细长的带子不断敲打银线绣着的牡丹,看的人面红耳赤。

    她舔了舔唇,掀开帐子。

    谢瑛衣衫半褪,薄软的里衣挂在腰间,能看见后脊深浅不一的红痕,听见动静,她似想要抬手拢好衣裳,又扯的某处生疼,索性趴在那儿,紧闭眸眼。

    秀秀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弯腰帮她穿好上衫,系好绸带,她忍了几次,到底好奇。

    娘子,你是宫里的娘娘吗?

    闻言,谢瑛耳垂微热,放在枕边的手蜷起,指尖泛着青白。

    不是。

    她嗓音沙哑,便是不刻意去想,也能猜到昨夜如何激烈。

    秀秀扶她起身,又伺候她梳洗更衣,简单拢起乌发簪上钗子,回头看见她走到妆奁前,翻翻捡捡,没寻到想要的,又踱步去书案,目光茫然逡巡,秀秀忙跟过去,凑身问道。

    娘子要什么,我帮你找。

    谢瑛蹙眉,摁着桌案坐下,低声道:一张纸,上面写着...她没再说,伸手揉了揉眉心,罢了,不用找了。

    秀秀忽然想起什么,郎君早上也拿了张纸,只不过都被雨淋透了,上面的字迹也看不清楚。

    谢瑛惊愕,秀秀又道:郎君就住在隔壁院里,好像病了。

    晌午,听见脚步声,谢瑛以为是周瑄,便歪在榻上没有起身。

    凉风习习,吹卷着广袖摩擦腕子,有些痒,谢瑛蹭着腮颊缓解不适,袖子滑到肘间,腕上的羊脂玉镯衬的肌肤纤纤柔软,白皙若雪。

    她没听见走近的声音,便抬头看去。

    门口立着一人,身形瘦削,肩背微驼,左手扶着门框,见她看来,他晃了下,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谢瑛愣住,翻页的手倏地攥紧。

    她没想到,周瑄拘着她不让外出,却能让旁人轻易进的院里。

    云彦咳得厉害,平息喘气后才慢慢走进门。

    谢瑛从榻上起身,赤脚踩在地上,不知为何,她觉得很是难堪,心慌意乱间伸手去拢衣裳,然不过是欲盖弥彰。

    云彦望见她脖颈上的斑痕,更看见她发红微张的唇,垂在身侧的手抠着掌心,他合眼又睁开,艰难开口。

    阿瑛,你好吗?

    我很好。谢瑛不知他是何意图,可清楚两人已经分开,好不好也都与他无关,各自烦恼罢了。

    云彦随意扫了眼,看见绣牡丹屏风上靡丽明艳的薄绸小衣,正迎着风轻摇乱摆,他脑中瞬间空白,耳畔忽地响起昨夜尖细勾/人的叫喊,是在圣人身下,他的阿瑛被迫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