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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瑛,朕是谁?

    谢瑛愣住,思忖少顷答他:您是天子,是陛下,是万人敬仰顶礼膜拜的圣人。

    还有呢。

    还有?谢瑛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今日究竟怎么了,说话神色都与往常不同。

    她愈想愈觉得莫名其妙,遂又坐起身来,不管不顾去解他的领子,却被他一把挥开,谢瑛冷不防跌坐在床边,很是茫然无措的回看过去。

    朕不是嫖/客,谢瑛,朕到珠镜殿,不只是为了睡你。

    他说这话便有点自欺欺人了,谢瑛暗自腹诽,终不敢直面反驳,自打回宫后,他每回来到珠镜殿,不都是为了那事?

    哪回不弄得她哭出声来,哪回没吃饱餍足道下次还要?怎么睁眼说起瞎话。

    不只是为了睡,还要什么?

    她也没什么值得他去惦记。

    谢瑛沉默,抠着掌心回避他灼热的注视。

    帝王便有这般魄力,饶是胡话也能说得理直气壮,气势凌人。

    朕是明允,你记得吗?

    谢瑛猛地抬头,他似在笑,眉眼中挟着薄薄的愠怒。

    你还有两日要来月信,朕便是再饥渴也不会不顾你的身子,好生养着,不许赤脚下地。

    谢瑛心忽然跳快,舔了舔唇,低声道:谢陛下关怀。

    周瑄起身,乜了眼她诚惶诚恐的反应,心里森冷仿若结冰,他从腰间解了香囊,络子,扔到她跟前。

    跟以前不一样,重新给朕做。

    受了寒,谢瑛小腹有些阴凉阵痛。

    她歪在榻上打络子,脑中怎么也想不起差在哪里,遂举到半空,比着被退回来的看了半晌,梅花攒心络子不都长这个样?丝线颜色应是对的吧,朱红线,难道记错了?

    她从篓里又找来碧色线团,手里打到一半的是黄线,她有点怔愣,当真没有印象了。

    最不济每个颜色都打一遍,总有送对的时候。

    她把退回来的络子和香囊送给白露和寒露,白露塞了些香草进去,欢天喜地挂在腰间,寒露则把络子配在长命锁上,贴身带着。

    腹中作疼,谢瑛伸手去案上摸姜枣茶,不妨摁翻了茶盏,洒的到处都是。

    白露过来收拾,换床褥被子,见她脚上没穿绢袜,便弯腰给她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