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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和喜欢,盛的太满便会反噬,谢瑛习惯了适可而止,自然也不会把指望放到对方身上。

    周瑄说她留有退路,她又怎能不留有退路,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自小到大缺乏的安全感,不对旁人过分希冀,便能在对方远离时,不伤心不难过,即便有那么一丝丝委屈,经不了几日也就忘了。

    宫里的赏菊宴,比往年都要清减。

    几个太妃太嫔凑在一块儿,给官眷下邀帖,好歹攒了个局,设在绫绮殿。

    珠镜殿在绫绮殿东北侧,溜达着半个时辰便能走到。

    谢瑛听了整日的丝竹声,曲水流觞的欢闹隔着重重宫墙纷至沓来,饶是她合上楹窗,耳畔亦环绕着笑声。

    白露自外头进来,抱着领来的新料,小声道:今儿宫里来的女眷真叫多,京城数得着的门户全都来了,娘子,谢家也来人了。

    谢瑛打络子的手一停,抬眼蹙眉:是我阿娘?

    大娘子和秦娘子都来了,还带着临哥儿。

    临哥儿好利索了?谢瑛走去开了窗,日头正好,晒在身上不燥不热。

    你要是不放心,咱们过去看一眼,奴婢也是打远瞧着,看不真切。

    白露将衣料分门别类整理好,别说是入秋的衣裳,便是来年的也劲够用了,绫罗珠钗堆积如山,眼下的珠镜殿,活像珍宝阁。

    谢瑛摇头,继续打络子,她还有好些事没做完,既在那日答应下来,便得循规蹈矩,将该做的做好。

    就像周瑄所说,哪怕是假的,装也要装的像点。

    权当是买卖,横竖真不可能回到当初。

    毫无疑问,她震撼周瑄那一番话,感怀他绵长深刻的喜欢,也愿意为之付出行动,让他高兴,让他满意。

    可她做不到周瑄说的毫无退路,即便重来一回,她还是会那么做。

    他和云彦,谢瑛都曾专注且热忱的喜欢过,至少她用了自己能用的真心,闹到现在的地步,她没甚好惋惜的。

    承禄送来一匣子书信,谢瑛几乎一眼认了出来。

    上头压着玉蝉,修补过,裂纹仍在,下面是被烧过的信,最外头的封面还有灰烬,底下那些完好无损。

    娘子,陛下说你看到书信,自然懂他是何意思。

    谢瑛除了惊骇,说不出旁的。

    为了救谢楚,她亲手送去周瑄写给自己的书信,连同王皇后赠送的玉蝉,她都还给他了。

    他又送还回来,是要她一件一件复原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