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笑:所以当金丝雀一样囚着?
何琼之张了张嘴,扭头,望见谢瑛嘲讽的面容,不禁愣住。
何大将军,我也曾唤过你兄长,不是吗?
车帷落下,挡住谢瑛冷落的脸。
何琼之握紧缰绳,回味她方才的话。
当年,他们三人关系极好,谢瑛年纪最小,何琼之便调侃,不若他和周瑄认她做妹妹,往后京城罩着,没人敢欺负了去。
谢瑛道好。
周瑄却不乐意,那会儿何琼之不明白,还道他是皇家矜贵,不稀得理睬谢瑛,如今想来,是自己蠢得毫无察觉。
私下里,他很愿意当谢瑛的兄长,谢瑛年岁小可不娇惯,做的好物都会分他一份,有主见又聪明,何琼之是独子,故而总想逗谢瑛喊他一声阿兄。
后来果真换来一句,美的他好几日合不拢嘴,为此还特意跟周瑄显摆,谁料他也只是淡淡哼了声。
马车驶过半山腰,隐隐看见掩映其中的行宫外貌。
如巨龙盘踞扶摇直上,来到殿门前,侍卫验过对牌,放行进去。
晚上用膳,谢瑛看见何琼之,便让他一同坐下。
何琼之不欲扭捏,可想到圣人忌讳的模样,只得望着那一桌珍馐摆手:不了,我跟外面的侍卫一起。
你也避我如蛇蝎。谢瑛慢条斯理撂下这句话,如同一记响鞭甩到何琼之脸上,跨出殿门的脚收了回来。
白露添上碗筷,谢瑛帮他盛了碗粳米粥,笑:何大将军,今儿是初几?
何琼之默想了片刻,咬着箸筷道:初六。
谢瑛垂眸没有说话,何琼之忽然睁大眼睛,明儿是你生辰,你是腊月初七的生辰。
他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
谢瑛仰起头,雪白的小脸满是高兴,逆着光,何琼之好似一尊石像,宽肩窄腰,就那么激动的看着她。
谢瑛眨了下眼,睫毛扇动,何琼之心跳快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抠向大腿。
我也没给你准备礼物。
他心里想的却是,陛下也忘了,陛下怎么忘了。
西凉使臣入京,参加朝宴,是很忙,可最近陛下和谢瑛如胶似漆,他怎么会忘记谢瑛生辰。
我什么都不缺,明早让小厨房做碗汤饼便是。
谢瑛吃了几口就放下箸筷,只何琼之一人在那风卷残席。
这两日雪下的大,你带我去转转周围风景,来时我看见后山有一大片梅林,跟紫霄观的后山极像,想来雪后开的更好。
成!
圣人命他看护谢瑛,行宫的侍卫暗卫少说也有一千人,围的密不透风,何琼之自然不担心谢瑛想寻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