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后又是一番磋磨,谢瑛连睁眼的气力也无,像一滩水躺在床上。
他跪立起来,沾了温水给她擦身体,就像之前每一次,将里面的残余悉数抹去,犹不放心,换了几回湿帕,直把她擦得双腿打颤。
她忍不住,握着他的手求道:饶了我吧,你若实在不放心,给我一碗避子汤,别这么折磨我,疼。
周瑄把帕子掷到盆里,眼神冷冷。
陆奉御给你调的药,今晚还没喝。他揽起谢瑛,往她嘴里喂。
又换方子了吗?谢瑛尝了口便吐回去。
她不想喝,现下月信正常,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巨疼,也就没必要一碗不落的喝药。
她往外推了把,周瑄没端稳,全洒在地上。
热雾翻涌,浓浓的苦味瞬间散开。
谢瑛掀开眼皮,恹恹道:我不想喝。
承禄很快又捧来一碗,周瑄低头,凑在她耳畔道:朕不介意亲口喂你。
谢瑛不得不撑着身子爬起来,谁知道亲口喂完又是何等情形,保不齐又来一次,周瑄体格太好,精力也太过旺盛。
这夜她无论如何受不住他的逗弄了。
承禄走在周瑄身后,今儿难得晴天,屋檐的冰凌子开始融化。
周瑄揉着太阳穴,缓缓开口:清思殿案上的旨意,她都看到了,却还是不肯同朕讲。
他故意摆了两道圣旨,一道迎娶,一道和亲。
承禄叹了声,躬身道:陛下难道真要让谢娘子去和亲?
为何不可?周瑄乜了眼,事到如今,朕倦了。
谢瑛白日又去紫宸殿转了圈,好巧不巧,撞到西凉公主。
她弯着腰,跟周瑄不知在聊什么,浓眉大眼,颇具异域风情的脸上满是笑意,看向周瑄时的目光,荡漾炽热。
公主也不避讳,见谢瑛打量自己,便也回看过去,咧唇惊叹:陛下,这是你的宫妃?
周瑄迟迟没有开口,谢瑛觉得空气焦灼,宛若凌迟,她只得主动解释:公主错认了,陛下洁身自好至今后宫无人。
她福礼作揖,态度恭敬谦卑。
公主眉一挑,问:那你是谁?
朕送给西凉王的礼物
饶是知道,可从他嘴里亲口说出,谢瑛终究不是滋味。
周瑄笑盈盈的走上前,抬起手来捏住她的下颌,像观赏一个物件,公主以为如何?
父亲看见一定爱不释手。
夜里,谢瑛站在清思殿门外。
周瑄自内掀帘出来,看她只穿了件秋香色袄裙,连氅衣都没穿,因为冷,面色更白,只那双眼睛明亮,灼灼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