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谢瑛起身,避开他的触碰。
腰腰坐过去,说道:九爷划得啊,方才九爷梦魇,莺莺按不住您,被手指划了下。你看,怕是要留疤,往后可怎么嫁人,九爷得负责!
腰腰是无心之说,素日跟其他姑娘与顾九章打趣时常说这样的话。
顾九章也不在意。
谢瑛去取伤药,纱布,丫鬟端来温水。
她走到床边,俯下身掀开衾被,血腥气渗出来,隔了一夜,犹觉得浓烈骇人。
她蹙眉,伸手去解旧纱布,依着大夫的嘱托,用伤药来回在伤处涂抹几番,顾九章龇牙咧嘴疼的直打哆嗦,尤其当药压在刀口,恨不能一拳捣向面门,赶紧昏过去。
谢瑛不敢耽误,屏住呼吸以最快的速度换完纱布,柔声道:九爷怕疼,跟小姑娘似的。
顾九章撇嘴,羞恼道:我可不怕,哎吆
用力过猛又扯到伤口,当即弱了嗓子。
谢瑛笑道:是,九爷不怕,九爷最厉害。
哄孩子一样。
她刚要起身,被顾九章叫住。
莺莺,你低头,过来。
第55章 九爷栽了◎
半开的楹窗露出一抹新绿, 枝头蹦跶着两只鸟,压得花瓣低垂,猛然飞走,花朵骤然绽开。
腰腰眉眼凝笑, 帕子掩唇打量顾九章丢了魂似的模样, 便知此二人不同寻常,她悄悄退出去, 从外合上门。
迎面撞见其他姐妹, 赶忙伸手挡在唇畔,小碎步跑着把人拉到一边。
九爷没事了。
她神秘兮兮, 棋棋戳她眉心,嗓音柔柔: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嗯?
戳的腰腰咯咯直笑, 她拉着几人的手腕, 眨了眨眼:九爷跟莺莺有正事要忙, 等会儿咱们再去。
她们心领神会,个个面上跃跃欲试。
九爷话痨, 莺莺少言寡语,俩人凑在一块儿保准不吵架。你们瞧见没,九爷看莺莺时, 眼睛里有光,像要吃人。
九爷自个儿都不知道,你看得清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不信你等着,没准年底前就能喝上喜酒。
莺莺家里是作甚的, 可从未听九爷说过, 且不说九爷心里主意, 单是郡主娘娘那关就不好过,她再怎么开明,也不会在婚姻大事上由着九爷乱来。
是啊,莺莺什么出身,怎捂得如此严实。
她们进园时便都知晓家底,皆没有隐瞒,也无意隐瞒,当初莺莺被九爷胁迫入住百花苑,她们还道九爷转了性,使起强取豪夺的手段,可莺莺安顿下来,也不见九爷动手,反而客气周到,有求必应。
腰腰嘘了声,听见屋里没动静,几人蹑手蹑脚折返回去,贴在墙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