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明大夫离开时,他还将将退热,怎的一转眼,就起了如此高热。
她还要再摸,被顾九章抓着腕子挪开。
爷没事,爷就是有点不得劲。
谢瑛愣住。
顾九章愈发觉得浑身滚烫,喉咙缺水似的,总是往下咽口水。
你先出去。
他咬着后槽牙,艰难开口。
谢瑛道好,下意识去给他拉高薄衾,目光落在某处时,脑子轰隆一声。
顾九章腰往下,大腿往上,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帐子。
谢瑛瞪圆了眼睛,待反应过来,顾九章脸红的快要滴血了。
还看,你还敢看。
他想拿出吓唬人的荤话,可说了两句,又难堪的说不下去,整个脸埋在枕间,恨不能憋死自己。
谢瑛状若无恙的起身,转头往门口走去,手搭上门框,忍不住回头提醒。
九爷,需要帮你叫腰腰妙妙还是音音棋棋文文。
顾九章忍得血管喷张,额头突突直跳。
谢瑛轻咳一声,善意开口:九爷精壮之年,本不该劝阻,只是不管如何,也得暂且忍忍,好歹等伤口不碍事,对吧?
那声对吧,仿佛带着一丝指责,像长辈对待小辈。
顾九章倏地抬起头来,涨红的脸比往常多了几分邪气妖媚,却依旧很好看。
你再不走,我可就饥不择食了。
谢瑛赶忙开门,咣当一下从外合上。
顾九章跌到床上,痛的连连倒吸冷气。
便听见轻微的咔哒声,抬眼,却是谢瑛悄悄把几个楹窗全都打开,小脸自雕花窗后探出:九爷,好点没。
顾九章觉得脸没了。
七八日后,顾九章穿上衣服已经看不出受伤的模样,甚至跑到院里耍了套说不清名目的拳法。
若说最想他的人,定数教坊司的妈妈,赌坊的掌柜,三天两头派人到百花苑门口打探消息,亲送帖子,好几回被谢瑛看见,里头还塞着香喷喷的帕子。
九爷,今儿还不出门?谢瑛绕过小九,险些踩到它的脚掌,小九扑棱着翅膀,奔向趾高气昂雪白的大鹅,它们两个相处甚是和谐,跟小九相比,大鹅像是阿娘,时刻护着不知抵抗搏斗的小九,操碎了心。
顾九章靠在秋千架上,懒懒掀了掀眼皮,爷哪都不去,就爱跟你待着。
谢瑛笑,进门取出团扇,坐在杌子上缝补。
顾九章认出来,那是腰腰跳舞惯用的一把扇子,扇面上流光渐变的纹路破损,一般的绣娘都缝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