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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已经离开,门业已重新合上,归于平静的屋内,她和澹奕如此可笑的对视。

    澹奕合上眼,哑声道:你要说法,我可以给你。

    司徒慧一愣,便听他接着又说:此生我心里只阿蓉一人,昨夜错事既已铸成,我无话可说,唯有后悔懊恼,恨自己对不住她,然不管如何,我不会娶你,慧娘,我对于没有喜欢,从来都没有。

    冷水浇到头顶,司徒慧握着籍契,一言不发。

    也许自始至终我不该带你进京,若非如此,不会有今日之灾。

    司徒慧慢慢站起来,大人准备给我什么说法。

    我手头有些银子,你拿上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

    哈哈...司徒慧笑出眼泪,伸手指向澹奕,大人,你从来不知道,我为了你做过什么,你占了我的身子,却还是不肯要我,哈哈哈....

    为什么,我哪里不好吗?竟让你嫌弃至此,大人,你可知清白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我虽素日穿男装,可我是个姑娘,大人难道看不到吗,昨夜是大人与我纠缠,是大人与我索取,为何起来后便不认了,便翻脸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澹奕面色苍白,他睁开眼,从床尾摸到匕首。

    是方才谢瑛故意留下的。

    他苦笑,说了句这就是我给你的说法,只听痛苦的一声叫唤,血喷出来,溅到床上。

    司徒慧僵住,目光落在澹奕握刀的手上,他浑身发抖,疼的面额皆是冷汗,然还是抬起眼皮,硬撑着说道:慧娘,我对不住你,你走吧。

    腰间一片血渍,浸染着很快渗进床褥。

    澹奕疼的抬起胳膊,一口咬住,发出闷沉的吼声。

    司徒慧心里一片冰冷,多年来一步不曾离开的跟随,倾心相护,倾囊相助,到头来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自己在他心里竟始终没有一点地位,何其可悲,可怜!

    她穿上鸨母送来的衣裳,抓过桌上的银钱,扭头冲下楼去。

    离京要经过的竹林,幽静怡人,饶是冬日,一簇簇竹木仍散着雪青色,天阴下来,偶尔能听到鸟雀急速飞过的拍打声。

    司徒慧骑马过去,带动竹丛簌簌直响。

    忽然,她猛地勒住缰绳,马很焦躁,前蹄不断的打转,发出嘶嘶的鸣叫。

    司徒慧警惕的环顾四周,密林深处,若有似无的说话声,她慢慢想要往外拔刀,听见有人笑她。

    怎么,你自己设的机关,竟也不敢走了?

    谢瑛从竹林中走出,她裹着氅衣,面庞鲜活张扬,瞥见司徒慧时,唇启开,似预见她的窘迫。

    真是可怜,用尽手段都拢不住澹奕的心,搭上清白又如何,他也不要你,宁可自宫,他都不肯要你,是有多厌恶,温文尔雅的澹大人,避你如蛇虫蚁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