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像被巨石捶过。
谢瑛,你怎么又变了,啊?
声音带着疑惑,慢慢往后退开,他的长相实属上乘,刀劈斧砍般凌厉的线条,眉眼如星,鼻梁高挺,唇抿着,诱人一看再看。
谢瑛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近乎偏执疯狂的帝王去解释,解释她的真情,清白,解释她真的没有喜欢旁人。
他既已认定,便是扎进心里的刺,无休止的怀疑,只会与日俱增。
她还妄想什么破镜重圆,旧梦重温。
不该说的,她不该把短处透露出来,他都不信,这是何其可笑的场面。
好,朕不杀他。
周瑄拿出手来,抓起巾帕慢慢擦拭手指,边擦边意味深长的说道:承禄,把药端进来。
热气腾腾的药,搁置在床头小几上。
隔了一段距离,那股苦味仍往鼻中钻,谢瑛心里乱糟糟的憋闷,一眼都不想看,只消尝到那滋味,便觉得掉入陷阱,她想爬上去,可这陷阱深不见底。
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周瑄亲手端来汤药,盛了一勺放在唇边吹凉。
乖,过来喝药。
他声音低沉,极具威慑力。
我不会喝的。
谢瑛扭过头去,你觉得我们之间是能靠孩子挽留彼此的吗?
周瑄好脾气的将药倒回碗里,单手托着,问:还需要什么,说出来,朕会去做。
信任,你根本都不信我,却还要我生你的孩子,不觉得可笑?
你生下孩子,朕便信你。周瑄目光沉沉,再度盛了勺药,递过去,来,不热不凉,刚刚好。
苦涩的药沿着唇角滑进喉咙,谢瑛仰起头,一把拨开。
整一碗药全部洒在被面。
两人许久没有动作。
半晌,周瑄起身,往外殿走去。
不多时,有黑甲卫端着一个盖有绸布的匣子进来。
躬身往前一送,周瑄凛眉,捉住谢瑛的手起身,下地。
去看看。
谢瑛赤着足,恍惚间意识到什么,她猛地睁大眼睛,透不过气一样,她看向周瑄,又去看红绸盖住的匣子。
心脏被一把攫住,她眼前一黑,险些栽倒过去。
周瑄坐在圈椅处,一眨不眨看着她的反应。
赤/裸的双足点在青玉砖上,衣裙划过去,她身形纤瘦,便显得衣裳过分宽敞,挽在袖间的帔子垂落在脚边,脚趾勾住了,她踉跄着站稳。
谢瑛觉得快要昏厥,每走近一步,心跳便剧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