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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有些尴尬。

    皇兄拟写的封后诏书传至礼部,不日将昭告天下,说到底,我也不明白皇兄为何如此喜欢你,拧着那么多人的反对也要立你为后。

    你在后宫,不知道前朝反对的声音有多少,曾嘉和回家跟我说过,道单单御史台便半数多弹劾反对的,更何况其他大臣,可皇兄用的雷霆手段,迫使他们不敢再发一言,他...

    昌河公主停下,舔了舔唇,看见谢瑛蹙眉打量,不由摆了摆手道:总之你多想想,没什么事过不去的,天底下好些娘子羡慕你,都想尽办法托人想入宫侍奉,皇兄重情,你得珍惜。

    你放心,我会给他生下孩子。谢瑛勾唇笑了笑,又翻开书卷。

    昌河公主很是沮丧,至少在她看来,根本没有劝说成功,而谢瑛真真执拗,一根筋似的不通人情。

    入夜,紫宸殿的灯被剪掉芯子,烧的更为旺盛。

    周瑄捻着手中的密信,就着火苗烧净,闷燥的殿内,堆积在心口的狂躁让他涌起杀念。

    他猛地推开楹窗,冷风霎时扫来,冰凉的空气吹散些许冲动,他攥起拳,狠狠砸在墙壁。

    承禄端来汤药,放置在矮脚小几上。

    陛下,陆奉御开的安神汤,您早些用了歇息吧。

    去叫宋清过来。

    烛火映照着他半边脸,在另一侧投下影子,情绪不明的面上,仿佛蓄积着怒火。

    还有谁在传流言?

    宋清心口一条,忙低声回道:几乎已经压下声势,不过永恩侯府庶子昨日曾在酒楼大放厥词,道...陛下与谢娘子有悖纲/常,天理难容,更说谢娘子狐媚惑主,妖精转世,他...

    明日传令尚书门下各省,夺永恩侯世袭罔替恩荣,削侯府一应用度赏赐,降永恩侯嫡子两等,发配军中历练。

    永恩侯庶子,于菜市口当众受鞭刑百下,掴六十。

    他要立谢瑛,便早知会有诸多阻碍,无妨,他有的是精力处置,谁敢妄言,便拿谁来开刀。

    他歇在紫宸殿,望着空旷的帐顶,他掐着手心,脑中想的却是谢瑛。

    他觉察出自己不对劲儿,因为承禄看他的时候,眼中满是怜悯。

    谢瑛看他的时候,更像看着无可救药的疯子。

    周瑄合上眼,听见细微的脚步声。

    承禄撩开帐子,端来安神汤药,躬身说道:陛下,您喝完再睡吧。

    陆奉御在先帝那时便被称为妙手,如今资历更深,道行更广,偏门的杂病他都能瞧,周瑄有时用药,有时放任不管,用药的时候,便能一觉睡到天亮,中途不会魇着,也不会忽然跳起来胡乱砍杀。